封景钦勾唇:“我知道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那我就不兜圈了,我要和娅娅订婚。”
啪的一声,整个饭桌猛地震动了一下,就连桌面的碗碟都哐当响,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封东霍眼神中有几分危险的色彩,扬声说:“封景钦,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你要跟这女人订婚?”
思想老旧的他们,女人不能在饭局上随意搭话,因此两位的妈妈相视一看,表情丰富多彩。
封景钦坦然地说:“没错,我要和娅娅订婚,这顿饭是来通知你们的。”
“不行!封家不允许做不正经职业的女人做儿媳妇。”封东霍瞬间面色铁青,封景钦前阵子以放弃继承人身份威胁他,罪魁祸首出现了,苗头自然指向她,“申瓦丽娅,你手段很高明,拿了钱还不肯放弃我儿子,甚至诱惑他出来跟我们说媒。”
申瓦格眉头紧皱,突然说:“什么钱?”
封景钦眸色微微一沉,刚想说话,申瓦丽娅在桌底下摁住他的手,便抢先说:“伯父,当年的钱我早就还给封景钦,本可以各不相欠,但你应该没想到,不是我诱惑你儿子,是你儿子非要缠着我,再说,我和阿钦之间不就是你们在从中作梗吗?!”
顿了顿,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父母的身上,再看向两家的父母,“模特不是你们口中不正经的职业,早在20世纪的上半叶,这个职业就兴起了,当下是一个标新立异的时代,甚至你们指的露胳膊露腿,天气热的时候满街都是,难道她们就不正经了。”
“你……”
从前那位听从父母循规蹈矩的女孩,在欧洲这几年的独闯与历练,早就蜕变成了伶牙俐齿不一样的申瓦丽娅,她还是会怕父母,但不代表依然可以诋毁她心爱的职业。
封东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申瓦丽娅,你好大口气,凭你几句话就妄想嫁入我们封家,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申瓦格黑眸森冷地睨着封东霍,说:“封东霍,你说什么屁话,你儿子想娶我女儿才是痴心妄想,如果我女儿真要嫁入你们封家,那叫三生有幸,只不过你居然做出小人之事,背着我们甩钱赶走我女儿。”
分明两家父母在反対订婚的面上是同仇敌忾的,不知怎么又开始互相吵起来了。
而申瓦丽娅是唯一在场乐开花的人,她爸爸在帮她说话,是不是代表原谅她了。
她轻咬下唇,小声说:“爸……”
申瓦格闻言一顿,看向她,“别叫我爸,我知道你在国外做出了不少成就,就算你说的话有道理,你现在的职业显然还是在我和你妈妈心中不受待见的,你出了这个门,我们已经不打算认你做女儿了。”
话音一落,申瓦格带着妻子离开包厢。
封东霍哼了声,站起身来,警告封景钦说:“订婚这事,只有是申瓦丽娅,我的关你就别想过,放弃继承人这小把戏在我这里没用,封景钦,孰轻孰重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封妈妈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人。
饭桌的菜肴佳品原封不动摆着,连一筷子都没动,僵持局面瞬间两家人不欢而散。
申瓦丽娅听到申瓦格的话,眼眶陡地酸涩起来,满心的委屈蓄在眼眶里,随时要落下来,封景钦用指腹帮她轻轻地擦拭,柔声说:“别哭,下次再约他们出来说说。”
申瓦丽娅摇摇头,眼眶通红,低语道:“因为我,关系变得越来越僵了……”
封景钦上下滚动的喉结隐于暗处,一手抱她入怀里,而她埋在他的胸膛,泣声低沉如咽,白衬衫有一小块被泪水浸湿了。
亲情像是理不清的蜘蛛丝,一个误会或不理解编织出无数条白丝缠绕,久而久之成了复杂的线团,时间越久,越难解开。
儿女的梦想没有得到父母的支持与肯定,似乎都成了徒劳无功。
*
傅夏铎开车到李恩藜拍摄现场接她,两人前往酒店餐厅。
服务员领着朝餐厅中庭走过去,四周种植了可观景树木,圆形喷水池的中央有一座假山,清澈的泉水缓缓流下来,水面上还漂浮着假荷花。
李恩藜走着走着,无意间瞥到対面走廊有申瓦丽娅的身影,她愣了下,喊道:“丽娅……”
下一秒,封景钦跟在申瓦丽娅身后出现,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她微蹙眉,脚步下意识停顿了一下,傅夏铎发现身边的人停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李恩藜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丽娅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没跟我说一声。”
傅夏铎挑眉,笑道:“她也在?那我们可以搭台,省得多花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