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锦对他若即若离,但至少还有希望。
正当他自信满满的准备推开房门的时候,屋内传来了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楼主,您为何还留着他?不高兴就把他赶走呗。”
男子声音柔细还带着点讨好,白嘉佑抬起的手僵住,然后缓缓放下。
容锦懒洋洋的说:“好歹是玄玉宗的一峰之主,将他赶走会有人说我缘生楼没有待客之道。”
男子捂唇哧哧的笑了两声,道:“楼主您怕什么,反正这位白峰主对您用情至深,您怎么赶啊,他都不会走的。”
语气中的嘲讽和轻视显而易见。
白嘉佑慢慢攥紧了拳。
“说明本楼主的手段高,玄玉宗一峰之主也不过如此,挥挥手他就贴上来了,真没意思。”容锦调笑着捏住男子的下巴,抬起他的头,“木头一个,哪儿有你们懂情趣。”
男子害羞的低下头,“楼主,您今日想怎么玩~”
白嘉佑在门外将里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他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指甲深嵌进掌心也无知无觉,双目茫然,表情空白。
他没想到容锦内心竟然是这样看他的,他可以容忍对方的隐瞒和欺骗,也可以容忍对方的若即若离、喜怒无常,但他无法容忍他在跟旁人提起他时的轻视和不屑。
他算什么?
他这百年的追逐与讨好算什么?!
不过是一场笑话!
也是。
他生活无趣又不懂情调,容锦有无数的男宠和情人,又怎么会在乎他?
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里面不断传来调情的声音,白嘉佑听不下去了,木着脸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容锦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冷着脸不说话。
男子战战兢兢的跪在他的脚边:“楼,楼主,白峰主已经走了。”
容锦没反应。
男子将头垂的更低,声音很轻的问:“楼主,您既然在乎白峰主,又为何要演这出戏......”
容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男子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说了。
容锦闭上眼,不耐烦的说:“滚。”
白嘉佑神情恍惚的回到房间,他在房间内枯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光,他才慢吞吞的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容楼主,展信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回到玄玉宗了,对于这段时间的叨扰我很抱歉,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这百年来,我没皮没脸的缠在你的身边一定让你觉得很厌烦吧,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会安安静静的待在玄玉宗,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早已知晓你是男儿身,我纠结过痛苦过难受过,但最终还是决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因为我没办法放弃你,即便你是男儿身我也无法放手,所以陪你演了这百年的戏。请原谅我的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最后,请允许我再喊你一声阿锦。”
“......阿锦,我爱你。”
——
灵舟上。
岑卓在陆安和对面坐下,笑道:“我原以为你会与宗主同住一间房,毕竟宗主待你很不一般。”
陆安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有吗?或许是因为我是天灵根,宗主惜才罢了。”他给对方倒了杯茶,道:“说来岑师兄可能不信,我至今还未被宗主收为弟子,我啊,现在还是个外人呢。”
岑卓惊讶道:“宗主都将你收入内峰了,却还未将你收为亲传弟子吗?”
陆安和吹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岑师兄可曾听说过任何宗主要收亲传弟子的消息?”
这件事陆安和之前问过洛元洲,他很记仇,那日与他亲完就开始翻旧账,质问他新生大会上为何不选他,又为何在认出他之后迟迟不收他为徒。
洛元洲是这样回他的:“我不想师兄变成我的徒弟。”
陆安和倒也不是很想做他的徒弟,但听到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怎么?你嫌弃我修炼不够努力?”
洛元洲摇了摇头,“我怎会嫌弃师兄,只是若你我是师徒关系,以后还怎么结道侣?”
虽然他并不在乎,但师兄肯定会在乎,世人又惯会嚼舌根,到时候惹得师兄闷闷不乐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陆安和:“......”
他红着脸小声骂了一句流氓,此后却是再也没提收徒的事了。
岑卓确实没听过这个消息,他想安慰但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景师弟放宽心,以你的天赋宗主收你为徒是迟早的事。”
“多谢岑师兄。”陆安和举起茶杯遥遥一碰,神色漫不经心,“这世间万事有失就有得,我已是天灵根,不必贪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