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醒来的时候是被绑着的,他的双手双脚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封住,头上还滴着血。
一个面容阴沉的年轻人敲了敲他的脸,“一个没人要的杂种而已,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儿了?我动不了那个人我还动不了你?”
云帆恶狠狠的瞪着他。
“还敢瞪我?”那人掐着他的脖子,眼神暴戾,“说,那人是什么来历?”
云帆依旧狠狠的瞪着他。
“哦忘了,这嘴还封着呢。”那人随手解开他嘴上的禁制,嘲讽的说:“凡人就是麻烦。”
“说吧,那人什么来历?”
云帆冷笑道:“就你?也配打听我家公子的来历?”
那人瞬间怒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了。”他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给我打。”
“是,少爷。”
一个小厮拿着一根粗壮的绳子狞笑着向云帆走来,然后狠狠的甩在他身上。
云帆闷哼一声,之后便咬紧牙一声不吭。
这样打了五六鞭之后,他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那人捏着他的下巴,“还不说?”
云帆朝他吐了一口血水,“我呸。”
那人抹了一把脸,怒道:“给我继续打,往死里打!”
云帆闭上眼,准备继续熬过这鞭刑的时候,意外突生,刚刚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剩下几人也接二连三的被摔倒在地,他们想爬起来,但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用。
那人惊恐的四处看看,“是谁?有本事出来!”
此人之前是云烟堂的少堂主,靠着灵石宝物堆砌勉强成为了金丹期,向来行事嚣张,背靠缘生楼更是横行霸道,上次撞上铁板害得父亲被罢免,他着实挨了一顿打,心中忿忿不平,但又不敢去招惹住在缘生楼的那位,只能抓这个“杂种”出气。
他派人在缘生酒楼连着蹲守了几日,今日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一棒子将人敲晕了带来这个破庙,准备好好折磨折磨这个小畜生。
却没想到刚开始就被打断了,而且来人境界极高,他一个金丹期竟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他恼恨的想,就这么个小杂种怎么会有这样的强者护着?
那人没出声,只控制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他们身上,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躺在地方的几人痛苦的哀嚎,到后面甚至趴到地上只求一死。
那人缓缓露面,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几人,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他不再管这些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被绑着的云帆。
云帆虽然被他救了,但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
单青叹了口气,慢慢的伸出手,在云帆瞪的越来越大的双眼中,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主子,属下要抗旨不尊了。”
他闭上眼,双手结了一个很复杂的符文,然后打入云帆体内,云帆瞳孔骤缩,然后昏过去了。
单青将他的手脚解开,看着他浑身的伤口,低叹一声:“您这又是何苦。”
在得知陆安和不见了之后单青是非常恐慌的,他生怕自家主子又要发疯,忙不迭的赶去玄玉宗,却发现自家主子很冷静,没有发疯,也没有杀人,只是安静的坐在东厢房等着。
但单青并没有觉得松了口气,他深知洛元洲对那位的执念,他这么安静只会说明他憋着更大的招。
果不其然,他张口就把单青吓了一跳。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可以将一个人的修为和记忆全部封印,然后植入另一个人的记忆,让他完全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人。”
单青在面临几万魔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他提着嗓子问:“主子您的意思是......”
洛元洲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单青扑通一声跪下,一脸惊慌的说:“主子,万万不可。”
主子身为灵魔两界的掌权人,虽然受万人敬仰,但这世间想要杀他的何止千人,若是知道他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他的!
洛元洲扫了他一眼,声音冷漠:“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单青低着头,咬牙道:“属下遵命。”
他忍痛将主子的一身修为封印,然后改变了他的音色容貌,虚构了一个父母双亡年少受辱的记忆植入他的脑海,然后将他丢在了缘生楼的闹市。
洛元洲醒来时有些恍惚,匆忙之下撞到了云烟堂的少堂主,在遭受打骂时被陆安和救下。
从始至终他都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名叫云帆的少年。
单青从洛元洲醒来后整颗心一直都高高的提起,在看到他被打骂时差点没忍住要出手,想到他说的话才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在动手前曾问过主子一句话:“......若是公子没有出手相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