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郑秋实羞赧一笑,“老板娘笑话了。”
老板娘觉得自己和郑秋实有缘分,聊得来,便闲谈起来:“不知哥儿是哪个村的人啊?”
“茉莉村。”
“茉莉村?”老板娘眼里的光似乎黯淡了几分,“茉莉村离这镇上可远了,你们过来都要好几天吧。”
“是啊,第一次来镇上,可把我累坏了。”郑秋实嘟着嘴巴抱怨道。
“唉也是,就是太远,不然以你的手艺,在镇上摆摊卖吃食,那指定赚钱。”老板娘道。
郑秋实听了这话,默默不作声,刚提起闲聊的兴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仿佛被堵住,有一种有抱负无法施展的失落感。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快和你夫郎去吃吧,我去柜台看店去了,那小子指定不会拨算盘的。”说罢,老板娘便走了。
随后,郑秋实端着烧麦回到他们睡觉的客房。
凌难等了郑秋实许久,他怕他出事,正准备出门找他,就碰到郑秋实回来了。
凌难接过郑秋实手上的烧麦,看到郑秋实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头一揪,用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对方。
郑秋实只道没事,默默坐下来,吃着他们的晚饭。他心里堵得慌,就连爱吃的烧麦都味如嚼蜡。
郑秋实不说,凌难也问不出来,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吃完了。
夜里,两人早早就躺下,为了明儿一早的抢摊位大战。
虽然今天完成了第一单生意,但是卖出的东西却不是他做的吃食,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害怕自己做的东西卖不出去。
加上之前老板娘说的话,弄得他心里头堵得慌,郑秋实失眠了。
郑秋实睡不着,想翻身活动身子,可是身旁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让他于心不忍,害怕打扰到他睡觉,只好忍耐着不动。
越忍耐,心里越痒,郑秋实只好悄悄翻了个身,谁知刚翻完身背对着凌难,就被凌难一把揽住肚子捞进怀里。
前胸贴着后背,暖意从背后蔓延,徐徐包裹全身,郑秋实像是掉进了温柔漩涡里。
凌难的呼吸还是均匀绵长,没有丝毫变化,郑秋实猜凌难是睡着的,那抱他睡觉什么时候成为了凌难的本能反应呢?
还没等郑秋实细想,熟悉的气息就洒在郑秋实的颈间,惹得他肩颈发痒,忍不住颤了颤。
随后,凌难抱住他的手臂又用力了一分,前胸和后背贴得更紧了。
但是这样好像更舒服一些~郑秋实心里蓦地蹦出来这个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这温柔漩涡太暖了,郑秋实困意来袭,眼睛有些发涩,打了个哈欠便没了意识。
直到郑秋实也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黑暗中,身后的那个人才悄悄睁开眼睛,柔情地看着怀里的人,然后将头埋进对方白皙的颈窝,悄悄地在那里落下一个吻。
这一夜短暂又漫长。
第二天一早,郑秋实就被凌难摇醒了。
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像是家里瓦砖的青灰色。
郑秋实哈欠连连,眯着眼睛还在睡,可是身体已经离开床板。
凌难比他起的早,已经穿好衣服鞋袜,随后又蹲下身子帮郑秋实穿鞋。
郑秋实实在是太困了,意识还没完全恢复,套了一只袖子又倒在床上。
凌难都帮他穿好两只鞋了,看见他这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压下上扬的嘴角,又帮他套上另一只袖子。
郑秋实意识模模糊糊,却不忘礼貌回应,声音含糊:“谢谢昂……我马上就起来……”
说完,他还是半天没有动静。
凌难叉着腰,站在床边,他支着下巴想了一会,随后薄薄的嘴唇一勾,伸手将床上的人一捞,甩到肩上来。
郑秋实蓦地腾空,被扛到肩上,吓得连连大叫,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在确认捣鬼的人是凌难后,郑秋实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佯装生气,用力捶了几下凌难宽厚的肩臂,笑骂道:“你个坏蛋!放我下来!”
凌难又和他闹了一会,郑秋实保证自己清醒了,才被凌难安稳地放在床边,郑秋实想趁机报复,伸出小腿轻踹凌难,却被凌难灵活闪开。
凌难没有中招,抱着手臂在一旁得意地笑,还不忘吹吹他狗啃式刘海。
郑秋实整理好衣服,看着凌难一副大男孩的傻样,忍不住笑骂:“你幼不幼稚啊!”
两人打闹一番后,天色已经渐渐明亮起来,天边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白。
郑秋实看着天边那道白光,心里祈祷:“希望今天能有好运吧!”
两人收拾好行李,便去掌柜那里退房。老板娘和小二起得早,后厨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准备为住宿的客人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