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你……我辛辛苦苦算计就是为了给你铺路,你竟然要把股份给他?”
陆玄城简直像是被人下了降头。
一时间竟然没人搭理他。
在他眼里,跟庄家的这场联姻牺牲了他伟大的爱情,庄家就是罪魁祸首,他迫于威势只能做出无情的举动。
反正这一切全都是别人的错。
简直是难以理喻。
“我们离婚,明天上午八点。”似乎是怕沾染到陆玄城的神经气,庄心离他很远,下命令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带着一双儿女翩然而去。
他们都走了,陈奕也准备走。
陆玄城拉着他,死活不让人走,说什么爸爸儿子之类的话道德绑架他。
陈奕甩开他就要走。
“你别,你别走,你妈来找我了,你妈来找我了……”
陈奕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促使他做出这种可笑的弥补行为的原因。
在陆致知把母女俩带走之后,陆玄城精神就不大好了,陈奕演了不少电视剧,电影,还拍了广告,他每天都能看见陈奕那张脸——酷似他母亲铃兰的脸。
或许是无法承担妻离子散的痛苦,或许是被愧疚压弯了腰。
他开始幻想铃兰的灵魂来找他报仇,每到夜晚就难以入睡。
这时候,他想到了铃兰留下来的儿子。
想通过弥补他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呵,看来是真疯了,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愧疚成这样。
陆致知自然也知晓了这件事,他叫人把陆玄城送回了老宅。
他此刻的情绪还未平复。
“咚咚咚——”是沈鹤鸣进来汇报工作了。
“陆总,刚刚公关部在网上公布了对沈逸的开除声明,我们是不是要对他进行起诉?”
陆致知好像没听见的样子,他望着前方出神。
“陆总?陆总您在听吗?”沈鹤鸣的声音让他从思绪中回神。
看他这样,沈鹤鸣又问了一遍。
“当然,他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陆总,你没事吧?”
陆致知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自从来了陆氏他从没见过陆致知在工作时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沈鹤鸣,我可以抱你吗?”他站了起来,简直像一只求抚摸的大狗狗,浑身散发着惹人怜爱的气息。
沈鹤鸣没有说话,他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一切。
他轻轻环抱住了陆致知。
陆致知把这个怀抱不断缩紧,他们紧紧相拥,像是找到了遗失的另一半灵魂。
温暖,熨帖。
“铃铃铃——”沈鹤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总,我,我电话响了……”他轻轻推了推陆致知,想让他放开,结果反倒被抱得更紧。
“别动,就这样接吧,让我再抱一会儿。”他蹭了蹭沈鹤鸣的颈窝,呼吸都喷洒在沈鹤鸣的耳边。
沈鹤鸣觉得有些痒。
“您好,沈鹤鸣。”陆致知抱着他不放,只好就着这样的别扭姿势接起了电话。
“哎,小沈啊,我是李叔,最近怎么样呀?住的习不习惯呀?”
原来是房东打来的电话。
“李叔,我很好。”
“哦哦,那就好,只是,小沈呀,这个月的房租你还没交呀?”
“对不起李叔,我给忘了,只是这个月我还没发工资,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一听是房东打来的电话,沈鹤鸣就将身体侧了一下,捂着听筒,不想让陆致知听到。
他有几分难堪。
沈鹤鸣住的久,房东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两人离得太近,这一切还是被陆致知听到了,眼睛闪了闪,当做没听到的样子。
陆致知抱够了,放开了他。
“沈助理,我们下班吧?麻烦你开车送我。”现在已经八点半,路上灯火通明。
“好的。”沈鹤鸣答应了。
“陆总,还是华庭吗?”陆致知的大平层在那里。
“不去那里,去九岳府。”他在那里也有房子。
沈鹤鸣把车停在停车场,正准备回自己的小出租屋,却被陆致知叫住了。
“跟上。”他轻描淡写地抛出的一句话,听在沈鹤鸣耳里不啻于一道惊雷。
“这,这不好吧。”他说道。
“有什么不好?别废话,跟我走。”陆致知皱眉,也不知道沈鹤鸣在磨叽什么。
电梯不断上行,狭窄空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蔓延着。
陆致知住在12层,出乎意料地是一间很小的房子,但是很温馨。
两室一厅,陆致知把他领到客卧。
沈鹤鸣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房间,“陆总,这是……”
“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什么?”
“怎么?不满意?”他故意板着脸。
“没有,谢谢您。”沈鹤鸣嘴角上挑,他明眸善睐,像是满载星辉的夜色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