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坚持个什么，有这些功夫拿来修行增进修为不好嘛。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既然如此，她这个小师妹爱泡澡也不算什么了吧。
寒文很快就为她烧好热水，提来木桶中，看着顾灵飞揪着袖子不肯退衣服。
“寒文姐姐……”
任由寒文怎么催促，她就是不肯脱衣服，脸蛋越来越红，低着头，看一眼寒文又飞快低下。
“你出去嘛……”
寒文放下热水桶，取笑她道，“原来我们小灵飞是害羞了，好好好，我出去，就在外面等着你。也不知道是谁晚上还要抱着我睡。”
顾灵飞跺跺脚，“这个怎么会一样！晚上人家有穿衣服的！”
寒文嘴角带笑离开房间，身后传来顾灵飞的娇憨声音，“寒文姐姐，你不许用神识偷看。”
几个呼吸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顾灵飞一个人。
她的这处洗浴之所是在她的房间旁边另外搭建了一处小小的隔间，将两处屋子打通，与她卧室只有一个屏风为遮挡。寒文退出房间之后，倚在屋子前面的栏杆处，脸上心中笑意未收，神识却已经放了出去。
九岁的娃娃，身子还没养好，那么大的一个木桶，要是跌了摔了可怎么办？
当看见屋内顾灵飞白白净净的小身子“嘭”的一声跳进木桶内，溅起的水花滴落在地，寒文笑起来，可真是个孩子。
然而当顾灵飞在木桶里嘻嘻哈哈地玩起水来，将水扬得到处都是，寒文开始头疼，她收拾起来可要好一会。但她已经答应了顾灵飞不用神识偷看，这一时半会倒是不好出面了。
后面寒文无奈地问她，“今天可玩开心了？”
顾灵飞不好意思地看看自己今天的“战绩”，又偷偷去看寒文的脸色，好几次才鼓起劲儿握住寒文的手摇了摇，“寒文姐姐。我错了嘛，今天我来收拾房间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寒文终于放松了脸色，“你呀，真是会给我找事情干。早些回去睡觉吧，今晚我慢慢收拾，只是我不能再陪着你一起睡觉了。”
“啊？”顾灵飞十分失望，小手在右边大腿上画圈圈，依依不舍地看着寒文，几步的路，她走了好半天才走过屏风，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处绣花屏风，隔开了两个人。顾灵飞当晚躺在床上，闭眼之后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她怕自己第二天精神太好，与往日的说辞圆不上。
当她挂着两个黑眼圈、哈切连天地从床上爬起来时，不住地揉眼睛，“寒文姐姐，今晚陪我一起睡嘛。”
寒文心疼地搂住顾灵飞，“昨晚上又没睡着？你这孩子，究竟熬到了哪个时辰才睡？”
她从来没有这么费心费力地养过哪个孩子，大公子拜入娘娘门下之时已经成年，不需要她多少照顾，除了娘娘，她再没有这么耗费心力地去照顾过谁了。
顾灵飞嘟着嘴，依入寒文怀里，“没有寒文姐姐，我睡不着啊。”
寒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昨夜心中那一点收拾屋子到半夜的不舒服随风消散，“好，今晚我陪你睡。”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往日李意早就离去，今日却还在青竹小院，与最晚起的顾灵飞碰上了面。
“师兄，好久不见了。”顾灵飞先打着招呼。
李意一转头就看见了顾灵飞，他们是有很久没见了。
顾灵飞在寒文的安排下早睡晚起，而李意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又全给了黄盛讲课，回来的晚，走得早，明明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却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李意咋然一眼有些不敢认，这是灵飞师妹？
往日顾灵飞也是爱笑的，脸上带着婴儿肥，肉嘟嘟的，玉雪可爱十分漂亮的一小孩，模样娇俏一看就很讨喜。今天再看顾灵飞，她瘦了好多。
两边脸颊的婴儿肥没有了，本就算不得多圆润的身子也变得消瘦了，两眼之下带着乌青，虽还在笑，却不如往日看着灵性通透。
李意将嘴里的话憋回去，他本想质问寒文是如何照顾师妹的，却想到寒文是师父身边的贴身女侍，他作为弟子不应该也不能呵斥师父的侍女，况且此事与……也未必无关。他出言呵斥寒文，恐有埋怨师父处事不周的嫌疑在。
“师妹，可吃了早饭了？”李意朝寒文点点头，“怎么熬得眼睛都青乌了？”
寒文松开搂住顾灵飞的手，“大公子。”
她对待李意又是另一番面孔，娇笑之中恭敬有余，却不如与顾灵飞相处来得亲近。
顾灵飞被寒文松开，站直身子后，“我吃过造反了，是寒文姐姐煮的粥。”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泡澡之时将水撒得到处都是，寒文姐姐收拾了好久。我没人陪，上，范青鱼接到李余的飞书，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情，打开一看，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