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晓书的存在,找到其的藏身点,并且还这么大方地就让了出来的存在,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但是巧的是 ,他正好知道一个人,可能提前看透了局势并作出如此决定。
“这还真是一份大礼啊……”
而两年后的现在,他正赶往池袋。
说到底,池袋也不是什么平和的地方。不管是在夜幕中驰骋的无头的骑士,还是出没在街头的杀人鬼,亦或是拥有怪力的酒保青年,不同于拥有重要地理位置的横滨,池袋拥有更加繁荣昌盛的商业街,以及更加光怪陆离的故事。
不像横滨那样黑白分明,池袋的日常与非日常之间的界限更加模糊。可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时候,你就遇见了某个“活生生”的都市传说,半只脚迈入了非日常的地带。
当然,若是光论危险程度,还是横滨要高出一个档次。
毕竟说到底,三观正直的无头骑士的凶残程度自然是比不上那些无所不至的黑手党。
太宰这次前往池袋,可是去办正事的。
在不久前,他怀抱着好奇心与跃跃欲试的期待在某个自杀志愿者的网站上注了册,又发出了一则自杀邀约文。
而他在邀约中“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的宣言,意外地使他很快就约到了志同道合的友人。而此时,他正是要赶赴位处池袋的某个KTV的包厢,与几位女子和先生一同殉情。
咳咳,错了,这里似乎并不能用殉情一词,殉情怎么说也把人数限定在了两人。但是这对太宰治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至少包括他在内的四个人中有两位会是美丽的小姐,这就已经使他足够愉快了。
而这份好心情也维持到了他拉开KTV包厢的门后。
“你...就是国木田先生吧?”已经坐好的一位女子略带迟疑的问道。
“ciao~”他举手对里面的一男一女打了一个极其自然的招呼,完全没在意其中黑发样貌清秀的男子貌似是他的熟人之一,“国木田独步参上!”
……
“关于这个,还是让他们自己来说吧。”
半开的门后正是刚处理完伤口的狱寺隼人。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站在那里,他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门把手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相接处已然发白。
“我...”一句“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沢田纲吉原本想说的话就被断在了源头。
“砰!”
伴随着一声轰天裂地的摔门声,纲吉在床位的微震中迎上了一对熠熠生辉如宝石的碧眸。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但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趴在他床边之人澄澈眼眸中的点点闪光,晶莹剔透如山间的清泉。
“十代目,我实在是太感动了!”银发少年的眸光又闪了闪,“没想到十代目居然这么关心属下!我真的以死都不能谢恩......”
别死啊。
沢田纲吉在心里吐槽道。而这句话一出,他蓦然发现自己的心情竟也轻松了不少,仿若仍然在喋喋不休的狱寺君说出来的那些话也带走了他的不少忧愁。
“......十代目战斗时那强大美丽的姿态真是让人崇拜,也只有十代目有如此的力量......”
“吵什么!!!这里是医院!”
怒吼声响彻了整个楼层,沢田纲吉甚至感觉自己的床震了三震。
瞬间,整个医院都安静了下来,周边一片鸦雀无声,连刚才还滔滔不绝的狱寺隼人都以一副震撼的表情呆在了原地。
打破了这片寂静的是开门的“刺啦”声。
沢田纲吉僵硬地转头,生怕出现的会是刚才一记战吼的护士长。
但是并不是——出现在门口的,是带着笑容一只手还在揉耳朵的山本武。
“哈哈,护士长的声音还是威力这么大啊。”
他边说着边把手中写着竹寿司的袋子放在了纲吉的床头:“阿纲你还没吃饭吧,这是老爸让我给你带来的。”
“谢谢......”沢田纲吉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的好友。
山本武与之前见到时似乎别无二样,又似乎哪里隐隐有些不同。是站姿吗,又或者是眼神?纲吉并不能完全捕捉到山本武的改变,但他看见了他身上最大的不同。
“…山本君,那把竹刀是?”
他好像能预料到什么,又有些不想听到对方的回答。
“你说这个吗?”黑发的少年从背后抽出竹刀挥了挥,“这是‘时雨金时’啦 ,老爸说会变成真刀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山本,你这是……”
“我开始向老爸学习剑法了,没想到真像小婴儿说的老爸还会这个呢。”山本武打量着他手中的竹刀,似是好奇似是欣赏。
一时间,沢田纲吉没能分辨出从自己心脏涌出来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一分酸两分涩,恍惚着似有模模糊糊的喜悦。但更多的是苦,这苦甚至蔓延到了他的口腔,吞咽一口唾沫都满是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