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不是!
与她年纪相差不多的姑爷,可她女儿才十六岁,花儿一般娇嫩绽放的年岁,就嫁了足足比她大十九岁的姑爷。
现在也就罢了,再等上一二十年,再往后呢,她女儿年纪轻轻一个人守着,还没个孩子傍身,老了身边连个说话相陪的人都没有。
当着女儿的面,戚容纵然是想要叹气也不能。
只能拉着女儿的手宽慰,“男人么,哪个不是这样的,他是心头惦记着你才欢喜与你亲近,你只管顺着他就是。”
哪怕是不行,还不是想要娶妻。
这话她不会说,只能藏在心里。
之前她就挂着心,怕姑爷在这方面有什么癖好,再折磨她女儿。
如今看着女儿的神情,她才能揭了这层担心。
“今日我看他待你是不错,娘别的都不求,你要你们好好过日子。
之前娘跟你说的过继那事儿,你要放在心上。
等有机会了,你跟姑爷提一提,要是可以的话,趁早过继来才好。”
这才是正经,戚容再三的提了,现在又提便是要让女儿抓紧。
姑爷年岁大,不出意外定然是要走在前头的,剩下她女儿一个人孤苦伶仃。
温软早就是想通了的,便是听母亲的安排。
“母亲放心,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跟他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有些人家里主母不能生,亦或者是未有嫡子的,也是从旁支或者妾氏那里抱来。
咱们便就这样想,抱回来只当是自己亲生的养着。
从小养大的,好生教导自然就有了感情。”
“嗯,我知道。”温软虽然觉得自己也才十六,于子嗣上不用着急,但母亲说的没错。
她这个年岁是不着急,但男人已经三十五,等不得再晚了。
戚容苦口婆心的再三叮嘱,“江家那边你要好好与他们相处,亲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就说这次的婚事吧,江大将军还是顾及着兄弟的。
咱们不说要贴着求什么富贵荣华,但既然是想要过继江家的孩子,便得先打好了关系,人情在了才能成。”
“是,女儿便是想着之后去江家。”
新媳妇儿总得去给公爹上一柱香,拜过了祖宗才算数。
“没错,江家你是该去,另外那几房都是哥嫂,按礼数你也都还去拜访。
不说是与巴结奉承,只当是正经亲戚该走动。
能有一两个真真交心的,等到时候过继也能为你们说上一句话。”
母亲的一片心为她,温软知道。
她又哪里懂这些,全权都要母亲为她操心。
该叮嘱的都叮嘱了,戚容突然又想起来江执在饭桌上说的话。
“对了,姑爷说要整治什么山地,你可知?”
“昨日他带我瞧过的,我也不懂那些,只听他说要把庄子后面的山清出来,再了果树上去。
还说要在山下建宅子,做生意的。”
温软是真不懂男人什么意思,从前家里是做些生意,但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接触。
这些年又一直是在后院中,不敢做那些抛头露面的是。
除了读书外,母亲也教了她做账看账。
母亲说正经大家闺秀除了琴棋书画女红女德外看账做账也是必须要学的,不然等嫁了人如何能做好当家主母,管理得好后宅。
这些她都有认真学,但于生意上是真的不懂,也没有机会能接触到。
戚容却是笑了,反过来宽慰女儿。
“不管他是要做什么生意,只要他有心要做便是好的。
看来,姑爷是真的浪子回头。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天爷都是眷顾软软的。
娘也不求你们大富大贵,你要你们俩过好了日子就成。
你婆婆来,可还好相处?让你立规矩了吗?
她毕竟是长辈,她说什么你顺着她的意思应着就是。
咱们做女人做人媳妇儿的,都是这般过来的,你待她多些恭敬,敬着便好。”
谁家儿媳妇儿不受些委屈,除了敬着忍着,又哪里还有别的法子。
只希望亲家母看在是姑爷不能生的情况上,多怜惜些她女儿。
“婆婆并没有让我立什么规矩,也没要我去晨昏定省,伺候起卧饭食。
昨日终于我做了饭,婆婆和相公都说吃不惯,相公便让我以后不做了,说他们吃惯了丫头做的。”
她没有说谎,虽然其中是有些不能与母亲说的话,但也是事实。
“看来姑爷是向着你的,这就好,这就好。”
一边说着,戚容仔细的翻着女儿的手看,确定上面没有伤的红的,这才真信了她的话。
母女俩都清楚,今天见了之后下一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把能叮嘱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