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地看着挣扎扭曲的侯安台,还敢动凛礼,看来是嫌命长。
“寂北!你在说些什么?”沈司洲厉喝一声,“他虽死有余辜,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洛商却一脸无所谓,“随他吧,把帮自己的人推出去替自己丧命,确实说不过去。”
他思索片刻,“如此,活剐了才好。”
沈司洲一头两个大,“你还煽风点火。”
这围楼内保不齐就有哪一门派的暗探,寂北此举无异于陷自己于险境。
银画仙看了眼被杀得族人,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可以撤下妖气,但这个庄主,你必须交出来。”他们也不愿与其他捉妖师有过多的交集,只是想报了仇,离开此地。
“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离开。”
浑厚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一位遮盖全身看不见面孔的男子从天而降,他走到银画仙身侧,一掌将其按到在地,“别忘了,要不是我你们一个都出不来。”
“是......”
银画仙哑口无言,这位身份莫测的人七天前就寻到了他们的踪迹,愿意帮他们脱困,前提是敬宁山庄所有人的命。
“你是何人?”寂北有些警惕。
那人瞬移至寂北面前,“拿了我的东西,还问我是谁?”
“明峥......天师。”
他是来抢凛礼的吗?
谁知侯安台一听这个名字,瞳孔一缩,脸上满是惊恐,“明峥天师......你不是死了吗?不可能!不可能!”
“你们都没死,我怎么会死。”他看了眼凛礼,带着戏弄,“你的反应太大了,只不过是一样的法术就这样迫不及待地灭口吗?侯安台,你真是越老,越没出息。”
他伸出缠满布段的手,将凛礼所流的血尽数归于掌心,“你不是想寻一个公道吗?那就先还你欠的!”
眨眼间,猩红的血滴飞入银画仙的体内。
无比强大的怨气从地底传来!
原本的场地塌陷出一个巨坑,只听咔啦声响起,哄得一声,无数的白骨从地底涌出。而此刻的妖骨和银画仙周身覆盖紫黑色的气,他们魔化了!
惊海飞至凛礼身侧,替她阻挡妖气和怨气的侵蚀。
一时间围楼内外皆被妖气包裹,惊恐声,不绝于耳。寂北三人连忙后退,就连侯安台也落入了那人手中。
“你们怎么样?这妖气比我当初遇到的强太多了,很明显他是有备而来!”寂北即刻调动体内的法力,却还是咳了一口血。
沈司洲难以招架这样的妖气,已经单膝跪地。
洛商也有些吃力。
“他真的是明峥天师吗?”洛商暗自怀疑,“既然已表明身份,为何又要蒙面?”
“确实蹊跷,可现在妖力太甚,我们无法靠近!”
妖气卷着狂风,白骨在银画仙的指挥下如潮水袭来,它们爬向看台,找寻着躲匿的人群。此刻的敬宁山庄大会,已经是妖的屠宰场!
耳边的厮杀声不断,凛礼缓缓睁开眼,身上的疼痛似乎退了些。抬眼看着那些白骨,她突然清醒,强撑着惊海站起。
寂北他们已经陷入了苦战,蓦地,那道身影映入了凛礼的眼中,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穿书者完成敬宁山庄的任务,请尽快撤离。
“不是......他不是明峥天师!”
凛礼拔出惊海,踉踉跄跄地跑到寂北身边,“他不是明峥天师,虽然气息都一样,但肯定不是他。”
不光是因为系统没有通知她找到了人,更是因为......“因为他不会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凛礼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有莫名的信任,但一看到那人,她的连情绪就变得很奇怪。
寂北微微皱眉,“你确定吗?”他不是怀疑器灵和主人间的联系,所以他怀疑的是,明峥已经不再是凛礼所认识的样子。
“嗯!”她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掏出自己的匕首,扔给对面的那人,“这是他给的东西,你不是他!”
那人看了一眼匕首,顿了顿,“你就这么不喜欢我送的东西吗?”
凛礼按着腰部的伤口,强忍着挥出灵气,“那才不是我的东西!是......”这把匕首在她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挂在她的腰间,可自己竟会下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话?
“是谁的?”
他好像很期待凛礼未说出口的话,“你若能忆起,我便放了所有人。”
他为何突然这么大度,难道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冲她而来的吗?
心口的缚灵录躁动不安,似乎要冲出体外,凛礼看不清他的样子,意识和思绪在慢慢消失,她变得慌张,只是木讷地开口,“是......离离的。”
她的意识突然清醒,离离?
当初见到时盈儿的那一刻,她所忆及的人就是离离,还有云雾山谷回忆里煌绯的朋友也是离离!这难道是原身的记忆,可为何她能感同身受......这样的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