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和杰的表情都相当傻眼。
场面实在太过荒唐,硝子指着他们疯狂大笑,八轩也从嘴角发出‘呲呲’的漏气声。
最终顽强的隐选择了将人高马大的二人捆在自己身上。
好重,这两人是大猩猩吗,他们的腰要被压断了!但是主公下达的命令,就算是死也要完成!
于是四人被黑布条蒙上双眼,跌跌撞撞地出发了。
可惜蒙眼这一招对普通人有效,面对六眼却毫无效果,甚至还让悟觉得减压效果不错,更别提还有杰的侦查型咒灵[百目鳗]跟在众人身后,将路线尽收眼底。
背着八轩的隐觉得自己全身凉飕飕的。
虽然在夏日这样的温度非常怡人,但这个女孩的体温会不会太低了一点?而且浑身好软,她真的有骨头吗?
八轩倒是非常的惬意,隐的大姐姐背后热烘烘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紫藤花香味。
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只有蝉鸣,阳光透过布条隐隐绰绰地在眼睑上形成光斑,浅浅的风吹拂在脸上,摇摇摆摆的跑动像是摇篮。
背着她的人很弱小,是一只手就可以掐死的程度。于是自然而然,她无忧无虑地把头往大姐姐的肩上一搁,睡着了。
一直默默留意着四周的悟一顿,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精确地往后一看,把他身后的隐吓了一大跳:这个相貌优越的少年好像被蒙住了双眼也什么都看得到一样。
少年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背后的少女身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接着竖起食指比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虽然对鬼杀队的当主心生好奇,但他们并不会就这样对对方轻易放松警惕。不如说他们内心对领导者都没有好印象,能保持此刻的好奇和期待已经是最大的敬意了。
查清路线是最基本的,在原本的计划中,假如他们真的遇到本人,在他身边放下咒灵也是其中一步。至于这个咒灵是最终意欲保护还是威胁,就要看当主大人自己的为人了。
然而当一个脸上有紫色瘢痕的病重之人被侍童扶着缓缓出现在四人面前时,他们发现,这个人……早已被深深诅咒了啊!
不像普通的咒灵出于纯粹的恶意无差别地攻击人类,他们面前之人所中的诅咒像一株菌落一般独独寄生在他的血脉中。
菌丝从他的体表茂盛地生长出斑斓艳丽的伞盖,恶毒地吸取着他的生命力,弥漫的咒力如同五彩的孢子一般在空气中四散,简直浓郁到了令人看了就喉咙发痒的地步。
如果不是这股咒力令人无法忽视,菌株诡异的奇景实在堪称豪奢。
而且——他们的目光向旁边移动,在一旁的侍童身上也有菌落的寄生,只是不像那位成年男性那般庞大。
简而言之,就是一株迷你蘑菇倚靠着一株大蘑菇的画面。
四人齐齐伸出食指:“我说你们,被诅咒了哦。”
这个咒力,绝对可以被评上特级了吧?
简直像整个大正时代的恶意都汇聚于此一般。
“第一眼就发现了吗,各位阁下果然不同凡响。”然而被无礼指着的人只是包容地一笑,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面不改色地在他们面前跪坐下来,向他们俯身行礼,“初次见面,我乃鬼杀队的现任当主,产屋敷耀哉。这位是我的亲生子,辉利哉。”
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他虚弱地喘咳不止。
果然越是美丽的植株,越是有毒。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
庞大的毒菌震动着,发出悲泣的呓语。
就好像要让这一族的每一代人都尝尽它们千年的血泪,在它们的灵魂被解放之前,决不允许他们无知无觉地过上自己的生活一般,要用他们代代的性命来偿还这份无休无尽的悲苦和怨恨。
这绝不是单单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就可以滋生出的咒灵。
不过好在,它似乎只针对面前这位鬼杀队的当主,并没有毒害其他人的意图,但即便如此,四散的孢子还是令人十分不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硝子质问道,“一般人可不会被这么棘手的诅咒缠上。”
这个人果然不像炼狱和炭治郎他们说的那样值得信赖吗?
她从生死一线救回来的炼狱那副从心底由衷景仰的模样如果是被愚弄的结果,这样的假设让硝子心中难得产生了一丝怒气。
诅咒的存在,让咒术师的四人对鬼杀队的当主产生了怀疑。
“确实如此呢。”菌株的震动让产屋敷耀哉的嘴角溢出鲜血,然而他只是习以为常地拿出怀纸擦拭了一番。
一旁的辉利哉想要去取药,被他摇头阻止。
他的双目已经失明,遍布瘢痕的面孔也令人生畏,可他的一举一动仍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风姿,恰如他的恳切之言:“原本这是对所有鬼杀队的队士都应保密的内容,但是不如实以告的话,只怕会引起各位阁下的误会吧,那么还请恕我交浅言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