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收藏信件的漆盒,产屋敷的宅邸中专门有一间和室来放置。虽然只有柱级的队士才能直接和主公通信,但无论是一句话的急言还是长篇的自陈、悲痛的讣告还是猎鬼的喜讯,他父亲都会好好保留。
无限列车一役的结果早已由[隐]进行了禀报,但是——
“杏寿郎没事比什么都重要。”产屋敷耀哉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后怕。
真正将每一位队员当做亲子来关爱、当做英雄来尊敬,至今仍每日为牺牲的队员扫墓,鬼杀队现任当主产屋敷耀哉,就是这样如天如海、表里如一的真挚无私之人。
回忆起信件的内容,他因内心波动剧烈咳嗽起来,女童打扮的长子顿时担忧地将父亲扶住。
“五条和八轩吗……”
“那边世界的人,竟然还是到来了。”
他回忆起先祖对他的谆谆教诲,激动地将长子搂入怀中。
“辉利哉,我的孩子啊,静止千年的潭水终于被风吹起了波澜!有些事,今天我将会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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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一千年了啊……
悲哀……
无上的悲哀。
他的脚早已走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地,假如这世上真的有蓬莱仙岛的话,他应该也曾无意识地将其踏访过一遍了吧。
他这般穷极地渴望,却始终不能如愿。
仿佛上天总乐意刁难悲苦之人,赐他们先天之磨难以更深而为乐。
就连光源氏这样的酒色之徒都能再遇藤壶女御以了却心愿,为何他所求寥寥,神明却偏偏如此苛待?
他低头看向跪伏的下属,不禁厌烦。
明明他在内心诚心发问,但这愚钝之徒却毫无所察,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心生不快。
一千年的时光,他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只因当初太早将人斩杀,以至于错失了痊愈良机,不得不在黑夜中匍匐蜷缩。
可恨、可恨!
着实可恨,那个隐瞒了青色彼岸花,被他一刀斩死、额头有缝合线的……医者。
“我会变成你口中的完全之人……”鬼舞辻无惨低喃,随即阴沉一笑,“你就在地狱中无望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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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天炼狱联络鬼杀队当主以启动藤袭山,已经过去一周了。
说来也很奇怪,像高专四人这样来历不明的家伙,那位当主竟然都没有派人过来了解一番情况,便相当干脆地同意了炼狱的请求,甚至愿意指人带路,直言几人要是愿意加入鬼杀队,他会欣然同意、扫榻相迎。
虽然也是因为他们展露了一些能力的原因,但在咒术界习惯了总监部阴阳怪气、自私自利的四人,还是一时间感到了浑身不自在。
咒术界的高层都是什么样的风气呢?
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就是越了解越觉得腐朽的魔窟。
对悟这样站错队的本家人忌惮针对,对小八这样无欲无求的人贬低奚落,对杰这样能力高超但出身普通的人轻视压榨,对硝子这样的保命符甚至企图限制自由。
如果说普通高中生的日常阴影是零花钱不够用、告白被拒、考试零蛋,那对咒术高专无法无天的刺头学生来说,日常阴影就是要应付总监部的恶心老人。
这群烂橘子,就是这样一根鲠在未成年人青春咽喉上的刺。
所以当四人在大正时代才体验到什么叫做一个优秀领袖应有的作风时,都陷入了宇宙猫猫头的状态,并对鬼杀队的当主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鬼的行动并不会因为鬼杀队成员的修养而停止,反而只会制造更多的杀戮。
在这一周中,受硝子治疗过的炼狱和受伤不那么重的善逸都因为肩负任务而离开,也有其他来来往往的鬼杀队士提上日轮刀匆匆离开。
最终,只剩下四人的熟人炭治郎和没见过真面目的伊之助继续留在蝶屋复健。
自然而然地,给四人带路藤袭山的任务落在了他们头上。
然而令四人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炭治郎和伊之助所做的带路,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带路’。
俗称:以双脚丈量大地。
出行都有辅助监督用轿车接送,更远的外地也能坐轻轨或者飞机的现代咒术师们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悟甚至因此研发出了可以瞬间将自己传送到远处的术式,结果因为跑得太远还要去找他而被众人责骂了。
硝子:此时应当点烟以解忧愁——可恶!这两天忧愁太多,已经把烟抽完了啊!
大正时代的烟草是舶来品,昂贵到他们根本买不起呢。
才刚让高专增加了贩售机品种,其中就有烟草贩售机的四人深觉自己还没享受多久就穿梭时空真是亏大了。
八轩and悟:肉包子/草团子实在是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