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长痛过后，原渊彻底长成了少年模样，光是鱼尾就已经接近两米长，仅仅靠鱼尾支撑在地上立起时身高就已经和许戎齐平。
许戎没注意到他这离谱的身高，注意力全然被那张脸吸引了过去。
黑色卷发垂至腰线，少年人鱼肤色是人鱼族常年生活于深海不见阳光而进化出的冷白，脸上的线条尚且柔和，五官却带了些棱角，尤以一双微微上勾的蓝眸勾人，一眼望去竟然恍惚让许戎有一种溺在深海里的沉沦感。
海妖。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就蹦出这两个字。
他的小鱼长大了之后像古地球研究所发掘的古书中形容的会在在海上唱歌迷惑水手的海妖。
“浓浓，抱抱。”把怔愣着的许戎搂进怀里，原渊满意地弯了弯眸。
他终于不用依附在许戎身上，而是可以面对面把他抱进怀里。
“乖乖，”拍了拍他的后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凛冽如冰的气息，许戎喃喃道，“要不去给那只秃毛孔雀送点礼？”
真就是美得像海神炫技之作，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当初给小蛋崽做的美颜操起了作用。
原渊环着他腰的手僵了僵：“不许去！”
那只叫声难听到烦蛋的秃毛鸡几乎是他的蛋生阴影，就算现在回忆起来也都后悔当初没直接砸死的地步。
“行吧行吧，”许戎顺了顺他的一头长发，“圆圆说不去，那就不去。”
老婆的话怎么能不听。
“那圆圆等会儿陪我去军部接凝光？”
凝光的精神力调试已经完成，原先是昨天就要去取的，但因为小鱼的生长痛就耽搁了。
想起那台跟他争宠的大铁砣子，原渊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好。”
得看好怀里的人，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老婆机甲”和“老婆小鱼”这样朝三暮四的话来。
凝光在原渊阴沉的眼神中被收进了原本的机甲球中，成了一个银色小圆球，跟当初的他一样被顺手塞进了许戎的口袋里。
他注视着那片微鼓的口袋，眼神几乎要透过薄薄的布料洞穿里面占了他位置的小银球。
指尖动了动，也不知道一只手能不能捏坏，他有些手痒。
林光羿身后跟着辛烈走进武器室时，许戎正准备牵着原渊离开。
“呦，正好，小戎也在。”林光羿眼神一转，落到了一旁的原渊身上，在看到那条鱼尾时微微惊讶了一瞬，“这是你妈妈的亲戚？”
许戎举起了与少年人鱼十指相扣的手，答：“不是，这是我老婆。”
他对这方面向来坦诚，从原渊还是个蛋时就不介意在别人面前表示这是他的另一半，听到这样回答的原渊心里的闷气瞬间消了大半。
那个大铁砣子，他暂时可以放过。
林光羿默了一瞬：“这……好像是条雄鱼吧？”
他当年和许绍海一同参加过蔚蓝星救援行动，也了解过一些有关于人鱼的信息，知道人鱼族长弥兆一样的黑尾人鱼只会是雄鱼，因此对这个侄子找了条同性鱼当老婆不由得有些震惊。
与他不同，一旁的辛烈憋笑憋得辛苦，一对橘色尖耳都一抖一抖，要不是顾及着还有林光羿这个上司在，他早就已经笑出猫叫声，畅快淋漓地喊上一声“都他喵的是报应啊”。
许戎挑着眉看了他一眼，随即收紧了握着原渊的手：“联邦法案不禁止同性婚姻，而且就算是雄鱼我老婆也是整个星际最漂亮的人鱼，并且他不会骗我。”
最后一句话简直扎到了辛烈心里，让他又不住回忆起那段惨痛结尾的网恋，团成一片的麻绳，还有平坦的……
辛烈耳朵上的毛根根炸起，许戎满意地眯了眯眼，继续往他心上扎刀子：“啊抱歉，忘记这里有个网恋被骗十八万星币哭成猫团子的了。”
简直不要太过分，辛烈一颗堪堪修补好的心再次碎成了粉末。
在场只有林光羿不清楚那段在天芒星的小插曲，一脸懵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这次叫你们来呢，是为了古地球丢失的另一本人鱼书籍。”
送去研究所化验的古地球洞穴土壤已经出了结果，从里面检测出的部分DNA经过分析来自从一位鼹鼠兽人，与当初从辛烈手中逃走的那个相近。
恰巧最近传回军部的消息显示那个名为厌抒的鼹鼠兽人近期出现在虫星地下城，因此这次派给许戎和辛烈的任务就是去虫星将厌抒抓捕归案。
所有有关于丢失的另一本古籍的消息都会引起许戎的高度重视，为了保证家里小鱼的安全，他这次出行也将原渊带在了身边，副官伊撒尔则留下来继续看管那个名为莱茵的可疑少年。
星舰落地虫星是下午，这个星球上居住着大量虫族，自然风景极好，二人一鱼到时正好遇上虫族的花蜜节，长着翅膀的虫族少男少女欢舞着奔忙在花田里，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