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他们没有摘下耳机,点开英语听力继续一起听。
程琰的英语听力水平还是那个样子,按他的话说,他那就是聋子加哑巴英语,除了会认会背,其他的一概不行。不是技巧的问题,就是他连发音都不标准,更别说是听了。
临珰听他这么说,就拉着他一起不停地读不停地听。
他也是怕丢人的,但是如果是在临珰面前丢人,他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哪怕是他读得再差,读得像坨狗屎,临珰也能夸出花来。
即使是这么学着,第一次月考的时候,程琰的听力也没有多明显的进步。
很多人说,只剩几个月了,还不如这个时间去学学别的。但是程琰还是想练这个,不仅是因为听力占分高,能和临珰一起学习,还因为他的珰珰要去国外了,他要提前准备好去接她回来。
时间总是在人珍重时走得格外快,转眼已经到了距离高考还剩一百天的时候,教室里,教学楼上,食堂里,操场上全都挂上了高考倒计时一百天,整个高三都陷入到紧张的氛围里。
或许,这对有的人来说还算是渴望,毕竟高考过后,学业繁重的中学过去,他们就能踏入传说中“上了大学就好了”的高等教育,但对程琰来说,是双重折磨。
距离他要和临珰分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那倒计时更像是他的催命符。
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了,即使临珰有宋暖陪着,他也要凑上去,跟在她身旁。
班主任已经找他谈过好几次话,可他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还认真学习,成绩不倒退,别被压力压得做什么傻事,老师就当做没看见。
百日誓师大会那一天,一中还会同时举办成人礼,通过学校布置的那一道简陋的成人门,学生们就算是长大成人,从此以后有更广袤的天地等着他们。
台上请了学生代表和家长代表讲话,台下临珰和宋暖正在说八卦。
“你还记得高一时九班的那对情侣吗?”
“他们不是早分了吗?难不成又和好了?”
宋暖摆了摆手:“不是不是!那个男生想追回那个女生,被拒绝了,然后那个男生这次体考好像没考好,他文化课又差,听说是要复读了。”
“啊?为什么没考好?”
“我也不知道撒,不过他们都在传,是因为情伤。”
“啊...”临珰的这一声啊转了好几个调,她觉得这个词有点尴尬,“有那么非主流吗...”
宋暖捧着肚子笑:“那谁知道呢?反正纠缠这么久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两人正说着呢,身后的队伍一阵喧闹,一听就知道是有什么劲爆的事发生,宋暖立即凑了过去,扒着人问:“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那个谁在和那个谁表白...”
“哪个谁啊?”宋暖像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临珰也想去,被程琰按住了:“一会儿老师就要来抓人的,你还是先坐好。”
话音还没落呢,人群后就传来教导主任的怒斥声:“我就知道那个程琰不是个安分的!一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你们看你们看,被我说中了吧?”
程琰一脸黑线,他就坐在这儿什么都没做,锅都能飞到他身上来。
教导主任已经走过来了,疑惑地看他一眼:“我听有人说这里在搞什么表白,不是你吗?”
程琰有点无语:“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
临珰在一旁偷笑。
“那是谁呢?”教导主任一头雾水。
“张主任张主任,不是五班,是那边十一班的那个体育生。”有人钻过来把教导主任拉走。
他边走还边维持纪律:“都别凑热闹了,都回到自己的班级,一会儿就要宣誓了!”
低下有调皮的学生应声,吵得连台上的讲话声都听不见。
宋暖不知道去哪儿了,临珰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一会儿戳戳程琰的手指,一会儿戳戳他的腿。
程琰不动声色地抓住她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小声道:“我刚刚还跟地中海说我是好学生呢,你可不要来惹我这个好学生犯错了。”
“你是好学生吗?”临珰看着他笑。
“不是吗?”他没有低头看她,但眼中也带着笑意。
有同学不识趣地转过身来打扰他们:“临珰,你爸妈怎么没来当家长代表?”
临珰立即坐直,正经又官方地回答:“他们都挺忙的,而且我觉得台上的叔叔阿姨讲得挺好的。”
程琰觉得有些好笑,他知道,临珰根本就没认真听。
同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应了两声又转了过去,临珰立即找程琰算账:“你刚才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