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宽敞的房子,家具都是新的,任谁心里也觉得舒坦。
“再攒攒钱,等着过了年,咱们将山上的房子也重修一下。”
念祖和霍广经常进山,若是哪次不便去道观也能在山中留宿,只是宋母闻言不甚赞同。
“现在咱们家日子好了,你不如少进山吧,家里现在也有地方,腾出一间房做学堂,你当个教书先生岂不是舒坦。”
整日往山里跑,哪像是过日子的样子,她没有说的是,万一姚金枝哪日有孕,有了孩子再陪他进山也不能够了,不为生计担忧,他一个人进山作甚。
陈霖骁不置可否,宋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主意大,也没有再劝。
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是老了招人嫌了。
姚金枝见他们谁也不让步,笑着挽住了宋母的胳膊。
“他要盖就让他盖吧,念祖日后还要常去道观学艺,左右我们还得经常入山。”
她倒是忘了这个,想起念祖宋母又询问起姚金枝,多日没见那个小家伙,宋母还怪想他的。
“和那些道士都熟了,现在在山里的日子好着呢,再说霍广也在那边,您就放心吧。”
宋氏还想再问什么,突然见霍老爹疾步朝着他们走来。
在陈家这段时间,霍老爹又是喝药又是调养,只要不是做沉活人和无病没有两样,闲来无事还在院子外的空地上种了几隆小青菜。
“先生,外面来了一位大人,说是来找您的。”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个时候前来拜访着实失礼,陈霖骁皱眉沉思了一瞬。
“请他们进来。”
就连宋母和姚金枝都跟着紧张起来。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东方大人这样急切的赶过来?
“你当日说的都是真的?!”东方彧一进门,也顾不上给宋氏见礼,疾步走到了陈霖骁的身边。
堂屋里的众人被他问的一头雾水,陈霖骁也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你真的就只想考个秀才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
这下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明白了,宋母尴尬的咳了一声。
“大人此刻过来应是还没有用饭吧,那正好我们也用,我这就是做些吃食,有话您先坐下说吧。”
姚金枝也赶紧跟在宋母身边,“母亲我和您一起去。”
东方彧和陈霖骁那架势分明是有话说,她们可不想留下来,霍老爹看不懂这些,只当是寻常的客人,热情的送了一壶茶就退了下去。
宋母和姚金枝去了厨房,虽然小两口不怎么回来住,但厨房里米面油一点不少,宋母经常过来看看添置些新的。
这会儿看着厨房里还有新鲜的鸡,姚金枝感觉好像要过年了。
“母亲是猜到我们要下山?”
不仅有肉,还有新鲜的蔬菜,瞧着应该都是今日才准备的。
“那鸡是今下午我让霍老爷子宰的,是药三分毒,他喝那么多的药,我就想着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那点银钱了,就让他每十天炖只鸡,菜是他闲不住自己种的。”
说话的功夫,霍老爹抱着柴禾进来帮忙。
“老夫人慈悲,上次二奶奶您和先生下山带下来的山鸡野兔,老夫人给了老夫半数,我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功德,能在今生得先生二奶奶和老夫人的照拂,不然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虽然病好了很多,但他还是佝偻这身子直不起腰,想来是年轻时做沉活多了,愣是压完了腰杆。
霍老爹熟练的生起了火,“先生让老夫带句话,说不用做太多的菜,他们不喝酒,简单做些吃食就行。”
如果东方彧不来,她们的确没想多做,这会儿听陈霖骁这样说,婆媳一商议决定做几碗鸡汤面,再炒一个笋子和野山菌就行。
“娘,你真的不在意夫君他止步于秀才?”
一边擀着面条,姚金枝一边好奇的问道。
宋母闻言笑着摇摇头,“有什么在意的,二狗从小就主意大,他要是想当官谁也拦不住,再者有了去年的事情,我也看出来了,官场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都是庄户人家,没有根基靠山,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倒不如留在村子里踏实。”
姚金枝也认可婆母的话,只是她更清楚的是,即便是当官陈霖骁也能应付得了,或许婆母没有见到他在京城所做的事情,但她可是亲眼看到过的。
京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官,见了陈霖骁也都客气的很,他当时不过是个白身都如此,若是做了官应该更厉害。
见人半天都没有说话,宋母盖上了熬煮鸡汤的锅盖,转身看着小儿媳。
“你莫不是想当官夫人?你说话他或许还爱听,今年赶不上那就明年接着考。”
宋母笑呵呵的帮着她出主意,姚金枝闻言知道婆母想差了,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