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收下了霍广?”
陈霖骁走近握住她手,牵着人往屋里走,“嗯。”
得知道长找到了她想要的书,次日她就带着饭菜去了道观,从弟弟的手里接过那几本书,她忍不住当即翻看起来。
“阿姐,这书都是木匠看的,你看这个做什么?”
念祖捧着姚金枝给他炖的鸡汤小口喝着,有些不理解那么枯燥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阿姐在山上也没有事情做,绣花累眼睛,索性做些小器具玩玩。”
一阵风吹过,姚金枝合上了手里的书,看了一眼吃饱喝足的念祖,催着他赶紧回去。
“别忘了将食盒里那份鸡汤给你霍大哥送去,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在山里住的这段时间,姚念祖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所以姚金枝也不用日日都过来。
“阿姐放心,师父和师兄对我很好,你七日来一次也行。”
望着他短短几个月就长大不少的身影,姚金枝突然有些想不起之前他在姚家的样子了,或许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这样牵挂这个弟弟吧。
不用再为生计打猎,陈霖骁这段时间也只在周围的山中寻觅,除了给家里人打牙祭补身子,偶尔多出来的猎物换些米面钱。
这日他回来的早,一进门就看到姚金枝坐在柴禾堆边正在忙活着什么。
“在做什么?”
男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姚金枝手一抖,刚做出雏形的小东西滑落在地。
陈霖骁顺势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端详。
“这是……”
只见手里的小物有些像推车,但比起推车小了太多,并且上面也多了不少复杂的设计。
东西还没有做好,而且这些都是她一时兴起做的,很多地方还没有想好,所以并没有打算拿给陈霖骁看。
偏这会儿被他发现了,姚金枝有些赧然的红了脸,下意识将手里凿刻的工具背在了身后,又慌乱的用另一只手拍落身上的木屑。
“这是前两日我在书上看到的一种机关,我就想着若是将这些装在推车上,若是鞑靼那边真的打起来,即便有战马也不用担心。”
听到最后陈霖骁的目光微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娘子。
“你可还有什么好的想法?将图纸拿来我看看。”
见小娘子泛红的脸颊,他忍不住的单手将人揽进怀中香了一口,正是在前他忍着没有白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拥着人坐了下来。
提到图纸姚金枝再次羞赧,“我没有画图纸,只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
她知道这有些不专业,但她虽然识的字,却依旧是个不善笔墨的小娘子,所以素日里也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从来没有画过图纸。
似乎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陈霖骁只是淡淡一笑,“无妨,不如你将你的想法说于我听,我来帮你画图纸。”
如此她哪里有不愿意的理,当即拉着陈霖骁回了屋,桌子上除了茶碗和烛台,便是多了一方砚台和纸笔。
她熟练的研磨,一边说着自己的构思一边将吸饱墨汁的笔递给了他。
“之前我听你和白大人说过,咱们这边的战马没有三五年养不起来,现在的好马数量少,又多是种马,若是鞑靼来犯自然比不得他们。”
陈霖骁接过毛笔开始粗略的绘制战车雏形,闻言轻轻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之前你教我读书,我记得有一句话就是扬长避短,既然大燕没有好的战马,骑兵不如鞑靼,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和对方的优势去比,不如就用咱们的长处,这战车上装上长矛,若是鞑靼靠近其战马定然受挫,战车后面若是再装有弩箭,在防御的同时还能击退敌人。”
战车自古就有,只是那些更多的事装有弩箭或者投石机关,但姚金枝想出来的在此基础上加了木刺或者长矛。
如此一来敌人边无法近身,而那距离刚好又利于弩箭发射。
这样的想法好像也打开了陈霖骁的思路,他停下手里的笔,端着想着眼前那粗略的模型,突然问道。
“夫人,你说骡马最怕的是什么?”
他一边问着一边将人拉到身边,按坐在他的腿上,这样的姿势她好像也早已习以为常,下意识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认真的思索起来。
“应是蛇吧,之前听村里人说,他们的骡子经常在地头遇蛇受惊,吓人的很。”
娇妻在怀他所少有些心猿意马,脸颊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似乎还觉得不过瘾,牙齿衔住她颈间的嫩肉轻轻磨了磨,惹得姚金枝嫌弃的将人推开。
“说正事呢别闹。”她拿出帕子擦了擦他轻咬过的地方,眉宇间又多了一份嫌弃。
她算是发现了,两人自从成亲以来,他那副冰冷疏离,生人勿进的外皮就彻底撕干净了,变得一天比一天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