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山先生?我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陈霖骁下车后转身扶着姚金枝,听到牢头的话转身拱手一礼, “有劳官爷了。”
他拎着食盒走到牢头身边的时候,一个红封塞到了牢头怀里, “这段时间劳您费心,一点心意买点下酒菜吧。”
原本还以为声名鹊起的“闻山先生”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可现在见到了真人,让他改观了不少。
这人简直太会来事了。
陈霖骁原本不屑于这些,但现在老爷子在这里,县官不如现管,打点好这些人杜老爷子也能少受罪。
牢头陪笑道:“先生客气了,杜老爷在这里一切都好,之前东方大人也叮嘱过小的,我自然会照顾好那位。”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大牢,比起第一次姚金枝已经放松了很多,但还是不由得紧张害怕,走在身边的人好像察觉到她的状态,侧目看了她一眼,空出来的手十分娴熟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官爷辛苦,这件事处理完后,闻山定会好好谢谢官爷。”
对于他这彬彬有礼的态度,姚金枝诧异的抬头看向他,素日里他可没有这样客气的和人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握着她的手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这一下激的姚金枝差点跳起来,瞪大眼睛嗔怒的瞪着他。
却换来男人无声的笑容,看到他笑的那么……勾人,姚金枝决定原谅他一次。
昏暗的牢房里甬道狭窄,她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了,只是觉得好像走了好久,看着牢房里那些囚犯她心都在打颤,终于在牢房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到了到了,就是前面那间了。”牢头一边说着,一边掏钥匙。
她这才看清这间牢房的样子,若说是牢房还真点勉强,若说是客房只是少了些阳光。
牢房中不仅有一个架子窗,还有书桌和笔墨纸砚,此刻杜老爷子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听到钥匙的声音,杜老爷转头看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
牢头打开门后看向陈霖骁,“别怪我不通人情,你们也就两炷香的时间,这已经是破例了,先生别让我难做呀。”
“好的,辛苦牢头了,改日闻山请您喝酒。”
“哎,好说好说。”牢头识趣的离开了这里。
见人走了陈霖骁带着姚金枝走进去,“杜叔,您这进来也没有消息,我们心里不安,特意过来看看。”
他说完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金枝一早开始做的,刚好午饭时间了您先吃吧。”
姚金枝帮着吧里面的饭菜端出来,又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杜老爷子。
“这鱼是我按照嫂子教的做的,您尝尝味道可还算正?”
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过来,见到两人杜老爷子也有些激动,眼眶也有些泛红,但好歹没有在孩子面前丢人。
“哎,让你们费心了,我在这里挺好的,除了不能出去就和在家里一样,东方大人之前来过两次,也打了招呼,这些东西都是他让人安排的。”
说着他指了指架子床和书桌。
原本担心他在这里住着条件不好,姚金枝还和厨娘闲时赶制出来一床新被,此刻看到床铺被褥一应齐全也放心了。
老爷子嗦了一口汤面,眯起眼睛连连点头,“丫头的手艺不错,这鱼做的地道,汤面也爽滑弹牙。”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霖骁,“你小子有福了。”
见他吃的差不多了,陈霖骁从袖筒里拿出一物,“杜叔,接下来几日,只要圣旨未下你所有吃喝都要用此物试一试再入口。”
他压低了声音叮嘱,陡然来的严肃,也让老爷子和姚金枝跟着紧张严肃起来。
“这是何物?”老爷子打开盒子,看到一枚非金非银的珠子。
“这是辟毒珠,若遇到毒物则会变黑,若有药不致命则会呈现紫色,有药无毒便是绿色,正常饮水食物遇到则不会变色。”
听到这话,杜老爷有些吃惊,“贤侄的意思是有人要暗害老夫?”
“此事牵连甚广,说来话长,等以后出去之后小侄再与您说。”
从大牢里出来,姚金枝眉头一直皱着,想到刚才陈霖骁说的话,她心里一阵后怕,这件事里面还好有他在,不然……
杜老爷都到不了京城。
见身边的小娘子夸着一张小脸,陈霖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必太过担忧,给杜叔辟毒珠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未必真的会有事情。”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得知这些事情后,人难免会为此担忧。
坐在马车上,姚金枝突然很想凤娥,自己的父亲面临这么纷乱的局面,定然最想见到的就是最亲的人,而对于杜老爷,凤娥就是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