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颈很干净，的确没有分化出腺体。
一个没有分化出腺体的beta。
勾人的手段倒是一流。
温眠低头，分给段意晚一个眼神：“好学生从不做坏事。”
段意晚突然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表示质疑：“是吗，好学生？”
出人意料，alpha的下巴并没有想象中十分扎人的手感，反倒是有些光滑，只有一点短短的胡茬磨过他的手指。
温眠抓住他的手腕，眼风终于往他脸上扫了扫：“嗯。”
段意晚拨开他的手，无聊的盯着教室里的人。
讲课的人是个中年人，虽然气质很儒雅，但头顶在白炽灯下微微反着光，估计再等几年头发落光就和他高中班主任很像了。
段意晚觉得他有些眼熟，而且他的写字的姿势有些奇怪，脚与手偶尔会配合不默契，同手同脚，跨上讲台时还差点被绊了一脚。
黑色的皮包被他随意扔在讲台上，他手拿着一本语文书开始念诗。
“啊——黄河，我的母亲……”
夸张的表情配上他夸张的嗓音，段意晚忍不住一个哆嗦，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收回那句话。
高中班主任好歹只是用数学摧毁他的智商，这位老师简直是在摧毁他的灵魂。
窗边的同学居然坐的端端正正，还时不时拿起笔写两下。
他的同桌看着他，目光里满是不解：“你有病吧？”
莫名其妙被骂的小同学懵逼的和他的同桌对视。
“？”
小同学收回目光，沉重的摇摇头，大概是不理解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了，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老师读着读着，还在教室里走起来了。走到靠着后门的两个学生身边时，特意放大了音量，企图用他充沛的情感唤醒这个陷入梦境的孩子。
小同学面无表情抬起头，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啊！”他还在念。“黄河，我吃着你的奶长大……”
小同学：“……”
张国正和蔼一笑：“裴故，你起来说说这句话表达了什么？”
裴故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于是慢吞吞站起来，面无表情，发言清晰：“赞扬了作者优秀的消化能力。”
老师：“……”
见过理解能力差的，没见过差到这么离谱的。
老师不满意的看他一眼：“给我认真听！”
小同学乖乖坐下，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抵着脑袋。
重新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又叫他：“裴故！”
小同学有些火，蹭的站起来：“怎么又是我？”
老师冷笑一声：“世界大战都有第二次，为什么你不能有第二次？”
小同学：“……”
成！
老师恨铁不成钢：“看看你同桌，再看看你，给我站着听！”
裴故站着也不消停，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企图去骚扰坐在旁边的“好学生”。
好在这位同桌脾气很好，就算被人手贱拿了笔和本子也不生气，只是乖乖从桌子里重新拿。
老师突然大吼：“裴故！不许说话，影响你同桌学习！”
小同学无比冤枉又无比憋屈，抬头看见比他还生气的老师，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韩愈忍胯下之辱呢，不就是闭嘴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然后偷偷在心里把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的同桌见状抬起头，原本想替他辩解，小同学余光瞥见同桌看过来，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别看我，看书，我听的见。”
同桌一愣，到嘴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段意晚看着教室里堪称暧昧的一幕，心里莫名其妙有些痒。于是他扯了扯看上去很严肃的温眠：“你上课也会这样吗？”
温眠冷漠摇头：“不会。”
段意晚追问：“要是你的同桌也是这样的omega呢？”
温眠的回答直男的不出意料：“那他很烦。”
段意晚：“……”
浪漫这个词儿，你是丝毫不沾边啊。
第12章 请客
温眠目光定在讲台上的老师身上：“他是个左撇子。”
段意晚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温眠解释：“教导主任是个左撇子。”
段意晚这才仔细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终于想起来他就是今天晚上在食堂里看见的那个教导主任。
难怪他的姿势看起来很奇怪，因为他是个左撇子，习惯用右手，而他走路时一不小心就会变得同手同脚。
警察不愧是警察。
在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莫名其妙的点上时，他还能一心一意专注办案找线索。
段意晚突然有些惭愧。
他也算是警察厅的一员了，怎么搞的他老像借着查线索和温眠在一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