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下意识揪紧了傅远周的衣物,小心翼翼盘算着怎么脱身,于是又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张屋压根不敢动。
傅远周却等得不耐烦了,他装作被张屋的动作吵醒,两眼微微聚焦,睥睨着面前堂而皇之误亲又不敢动的少年人。
张屋惊恐地看见傅远周醒后直直注视着自己,巨大的耳鸣声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你亲我?”
“呜呜呜呜你让我狡辩一下!!”
张屋快哭了,刚起的声线还有些干哑,显得有些可怜。
可又更像撒娇。
傅远周稳了。
早该让总跟他撩火的张屋感受这种晨起的暴击。
“我自己撞上来的?”傅远周又是一连反问,语气略微疑惑且无辜。
“不不不不我亲的……”张屋快羞死了,他把头埋进被窝里,试图远离自己的罪恶现场。
欲盖弥彰的。
“亲我干嘛?”傅远周心里响起了胜利的欢呼,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正为自己优秀的临场发挥授予最高的奖章。
三句离不开亲字,张屋快被砸晕了,他越解释越乱,越乱越着急。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傅不干净了!!”
“是我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太禽兽了!!!”
他趴在傅远周腿声嘶力竭地忏悔着。
“好亲吗?”傅远周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
“真好亲……”张屋下意识地接话。
“不是啊啊!!啊啊啊我流氓!我色利熏心!!”
“小傅我错了呜呜呜……”
傅远周玩够了。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上折出的皱痕,走进了浴室。
“赶紧起床。”
“癞皮狗。”
背对着卧室那面,傅远周眼睫轻如薄羽,垂眸无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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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乌龙过后,张屋也慢慢吃过劲来。
他极力地控诉昨晚傅远周有多难伺候,单单玩灯开关这种不符人设的降智行为不说,又要玩哄睡拍背,还箍着自己不让走。
“今早上的事,绝绝对对有你一半以上的责任。”一张大黑锅劈头盖脸扔向傅远周,张屋臊劲过去,直觉自己早上那怂了吧唧的样,一定是因为昨晚刚被傅远周的笑俘获了一晚,今早刚一睁眼就是昨晚那双勾着自己做了怪梦的眉眼,自己又年少不经人事,给刺激到了。
两人逛着步行街,一路走走停停地看些手工饰品和热带特产的水果。
“酒好像也是你点的。”傅远周拿起一个改造成哨子的海螺,放耳边听了一会儿海浪声。
张屋也拿起两放两耳朵上听了听,跟摊主付了钱。
“小气吧啦的,亲一下就亲一下呗……”他把玩着海螺哨子,嘟嘟吹了两下,“我也真以为你酒量好嘛,大不了你今晚再把我灌回来,怎么样?”
傅远周也把哨子挂脖子上,“我怕你把人店给砸了,赔倒是能赔,”他又停在一个石头工艺品的摊边上,盘了盘白玉色的珠串。
“就是丢不起这个人。”
张屋笑了,佯装生气给他塞了一颗椰丝球。
“拉倒吧!吃都堵不住你嘴!!”
两人这么吃吃玩玩过了一周多,才动身回鹄安,跟来时的路线不同,这次改坐高铁回去。
从南北上,一路走走停停,领略了秀丽的原始森林景观,弄舟漂流过琳琅奇特的岩洞,登上巍峨险峻的高峰,假期还剩半个多月时,终于在除夕前两天回到鹄安。
两人都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浑身散发着健硕又活力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傅你这胳膊肘哈哈哈哈哈……”
张屋把相机里拍的视频和照片导入电脑剪辑成短片,对比了第一天和最后一次游玩的肤色,又掀起傅远周的袖子,笑得躺在地毯上打滚。
“别笑死了,停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吧。”傅远周卷下袖子,按着遥控器准备投影。
张屋爬起来,还是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坐垫。
“看什么啊?”
“都行。”
张屋头靠着傅远周膝盖:“之前不有一部什么情感电影挺火的嘛,听说有对象的全去看了,个个哭得跟猪似的。”
“我能确认你哭起来比猪好看,”傅远周不忘调侃他,“看吗?”
“能不能不提哭鼻子这事啊!”他起身两步噔噔跑到冰箱面前,拿了瓶牛奶回来坐下,“看呗,正好你不追着人呢嘛,借鉴一下。”
傅远周侧眼看了看他耳后的绒毛,静了一瞬。
“没什么可借鉴的。”
“你不看怎么知道?”张屋晃头晃脑。
傅远周摇摇头,搜索了电影名点击播放。
电影情节老套,张屋吐槽了半天。
“这导演行不行啊,就这还著名疼痛文学改编,这演得的我看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