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亏的时候，道歉是最有用的方法。这一招，她从前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陈韩山显然不想这么容易地放过她，反问道：“为什么道歉？”
“我……刚才的回答没有考虑后果，不够成熟，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并非，想让你再经历一次爸的去世。”
陈韩山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眸色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又很快掩去。
“只是因为这个？”
林织眨眨眼睛，有些不解，问：“啊，你还因为别的事在生气吗？”
随之又低声呢喃：“还能有什么事啊？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斤斤计较！”
“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见？”
林织被他吓了一跳，一抬头竟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和上一次循环里一样的位置。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像一对在离婚边缘回心转意后，重新相爱的夫妻。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面带微笑的工作人员，“离婚冷静区”的每一对夫妻都会接收到她贴心的问候。
林织望着她端过来的还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心中了然，每挽回一段面临破碎的婚姻，大约是和他们的 KPI 挂钩了。
“二位可以慢慢谈，有问题随时找我就行。”
看着对方留下标准微笑离开，林织不由地感慨，这年头为了拉低离婚率，也是不容易。
林织捧着一次性纸杯，茉莉花混着绿茶的清香钻入鼻腔，让她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阎王爷。
“喝够了？”
她装傻：“还挺好喝的，你要不要也来点？”
他望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说：“满足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陈韩山彻底黑了脸，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最后只是说了句：“太闷，出去透会儿气。”
“什么啊，莫名其妙！干嘛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林织突然眉心一跳，像是明白了什么。
“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像极了《新闻联播》片头播放的四个金色大字，在她脑海里来回转动。她望着即将消失在门口的陈韩山，拿起包包就追了过去。
可不就是欲求不满了嘛！
当她撑着伞跑到民政局大门口时，陈韩山已经只身穿过雨帘，坐进了车里。那辆 A8 轻微晃动后又恢复平静，像是一块屹立在暴雨中的黑色巨石。
林织没有犹豫，跑过去，收起伞，坐进车里。
“你跟过来干嘛？”
欲求不满的男人很难摆出好脸色，林织宽宏大量，表示理解。
林织舔了舔唇，问道：“你不开心啊？”
陈韩山眼神黯了黯，移开视线，下巴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傲娇的弧线，说：“没有。”
“那你刚才明明就要我道歉。”
“不敢。”
“陈韩山，我劝你别再阴阳怪气咯！”
他又转头看她，说：“现在不是在谈我的问题。”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问题？”
“你反正……就很过分。”
林织看着他染上红色的耳根，心中想笑，明明前一秒在床上那么强势的人也是他，怎么这个时候又含蓄起来了？
清醒的时候，就变得无情了吗？
林织敛了敛神，心里渐渐涌起一阵难受，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我的回答是有些负气，没考虑到场合，也没考虑你的处境，我没想到你还……”
话未说完，就被陈韩山勾着脖子，拉到他身前。
他的吻落了下来。
后续的内容和他的味道一起，悉数被林织咽回肚子里。
封闭的狭小空间里，气温急速上升。不知是谁嫌横在两人中间的扶手太碍事，两个人越凑越近。
陈韩山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直接将人从副驾驶捞了过来。
林织惊呼出声，坐到他腿上后的第一个想法却是，A8 的空间果然够大。
只是外头虽然下着雨，但依旧是白天，林织担心被人看到，总是放不开。
陈韩山松开她，指腹压着她因为接吻而微肿的下唇，眼睛里是重新被勾出的欲望，沉声问她：“怎么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虽然车里空间够，但林织个子高，后腰已经抵在方向盘上，她退无可退。
“不是说要跟我道歉？”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带出一片燥热。
“但我没有……”
哪里还给她辩白的机会，陈韩山又仰头吻住她。
“就不应该让你穿这身。”这是陈韩山终于解开她的牛仔裤时，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满是急切与无奈。
林织慌忙地按住他胡乱造次的手，说：“现在还是白天！”
“没人看见。”话毕，他的另一只手伸进她的 T 恤里，解开了她的内衣，和短袖一同推高到领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