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犹豫了瞬,点头。
池娇扬唇笑,立刻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前很要好吗?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我真的快要好奇死了!”
温存看着她急切又兴奋的样子,却缓缓蹙眉:“娇娇,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嗯啊。”池娇坦然,“我失忆了嘛,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有这一年多的记忆。”
第448章 番外《饮鸩止渴》:娇宴85
身后的敲门声愈发急切。
温存突然笑了,只不过充满嘲讽。
“娇娇,你等我一下,我先出去跟邱宴书说点事。”说完,温存抹了下眼泪,安抚地朝池娇笑笑,就转身出去了。
她猛地拉开门,对上邱宴书手背上青筋暴起的拳头以及邱宴书满眸戾气和焦急的脸。
见温存出来,邱宴书缓缓收回敲门的拳头,往后退了步。
温存说:“我们谈谈。”
邱宴书没有立即答应,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池娇,这才转身离开。
但这时,池娇伸手将温存的手臂拽住了。
她笑眯眯地问温存:“在我失忆前,你一定是我最亲的姐妹?闺蜜?是不是?不然你刚才不会哭成那样。”
温存无法反驳,默认。
池娇一看温存表情就得到了答案,于是她看了眼邱宴书,又向温存靠近了点,跟温存说:“既然你是我亲如姐妹的闺蜜,你就不该跟他一样,把我当孩子玩儿,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
温存眼睫一颤,猛地转头看向邱宴书:虽然刚才她就有所猜测,但现在经由池娇证实,她原本对邱宴书的怨,突然就转换成恨意了。
邱宴书这是在操控池娇的人生,而以前的池娇,最看重的就是独立和自由。
池娇看着温存的表情和变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夸大其词起作用了,遂添柴加火地说:“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活着有多痛苦吗?”
池娇放开温存的手,几分真几分假的说:“就没有没有骨架支撑的一团软肉,恶心又无力、无奈。有过无数次,我想要去死。因为这样的人生,还不如去死。”
听到那个“死”字,温存的心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她又想起池娇跳江的那个画面。
而且从池娇的言词间,她误会了一件事:她以为这一年多以来,邱宴书都在利用池娇的失忆而操控着她的人生。
所以恨意滋长的时候,她不再考虑其他,只想让池娇不再被操控。
她缓缓开口:“娇娇,你确认要听吗?”
“当然。这一年来,找回记忆是支撑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唯一动力吗?”温存缓缓转向邱宴书,在他崩裂的神情里嘲讽又悲凉的开口,“所以,邱宴书,你连卷卷的存在也瞒着她了?或者说,连卷卷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还活着?”
池娇满脸茫然,明明听懂了每一个字,却没办法串联起“卷卷”与“妈妈”这两个词的意思。
她看向邱宴书,声音却已经颤抖:“谁是……卷卷?”
邱宴书仰起头,闭上眼睛,拳头几乎崩裂指骨。
……
像是一场浩劫,池娇呆呆地坐在病房里,有些回不过神,茫然地看着窗外,静静地听着温存讲述过去的一切。
而这个讲述的过程中,邱宴书站在病房门口,温存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凌迟。
温存说完,也有些脱力,后背冷汗淋漓。
但是眼下,她不太适合再待下去,于是找了个理由,说要离开。
在经过邱宴书身边的时候,她压低声音:“知道我什么会知道娇娇在这里吗?我猜,给我递消息的,是你们邱家的人。”
扔下这句,温存把空间留给了池娇和邱宴书。
病房门关上后许久,邱宴书仍旧如雕塑一般站着。
池娇笑了声:“现在轮到你辩解了,你有什么好说的吗?邱公子?”
“邱公子。”邱宴书沙哑接话,这才看向池娇的背影,“在我们即将举办婚礼的前几天,你对我的称呼,从连名带姓变成了恭敬客气的邱公子。”
“不然呢?”池娇转过身朝他笑,好像根本没有生气和愤怒一般,盈盈走向他,“我该叫你什么?还是叫你老公吗?”
邱宴书喉结一滚,正想说话,池娇倏地收了笑,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仍旧叫老公吗?我可不敢!”
邱宴书被那一巴掌扇得双耳嗡鸣,短暂地失去了听觉。
足以可见池娇的愤怒。
他缓缓地回过头,看着池娇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和剧烈起伏的胸,倾身抓住她的手:“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你继续。”
池娇显然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微愣了愣,她嗤笑一声甩开他的触碰:“你不配!我嫌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