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征的衣服很简单，几乎是清一色的衬衫西服和大衣外套，温存替他找了一套、又挑了一条领带和一堆袖扣，捧到他面前。
萧戎征大概是趁她去选衣服的时候去洗了头，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
“我第一次给男人搭配衣服，你看怎么样？”
萧戎征看了眼，根本没看见衣服，只看见她白皙纤长又有肉感的手指捧着那黑灰的布料，脑子里只有她这双手带给自己的所有触感。
贪恋。
眷恋。
温存见他半天不答，将手往回缩了缩：“不好吗？那我去给你换一套，你稍……”
“就这套吧，很好。”萧戎征接过衣服，当着她的面换上了。
最后他拿过那条领带，正准备系，犹疑了下，看了温存一眼。
其实温存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忙说：“我来帮你系领带？”
萧戎征将领带递给了她。
温存接过领带，笑：“说实话，我有点紧张。你能教教我吗？”
看着她清澈明亮又满怀期盼的眼睛，萧戎征不忍拒绝，低下头，示意她先把领带绕在自己脖子上。
他低下头的时候，他还湿着的头发散发出一股男士洗发水的淡香味，盈在温存鼻间。
“每次都这样，洗完头老是不爱立刻吹头发，你也就是仗着你年轻，等你变成老头子的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温存不自觉唠叨了几句，用手撑了下他额头，示意他站直身体。
萧戎征看她，温存也看他，四目相对，温存有点不好意思，先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变成老太婆了，这么啰嗦？”
第235章 他要逼一逼温存
萧戎征还是忍不住笑了。
温存呆了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察觉到她表情，萧戎征很快就收了笑。
他的变化，太过明显和刻意。
温存始终相信，刚才他那一笑，才是他对自己应该有的真实态度，而最近的反常必定事出有因。
但她也知道，萧戎征既然这样做，肯定不会轻易让她知道原因事实。
所以她忍了忍，没问，假装没发现，低垂着眼眸问他领带怎么打。
萧戎征耐着性子教她，虽然语气淡漠，但是到最后几乎是握着她的手完成了打领带。
领带一打完，彼此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萧戎征开了口：“你要迟到了，温存。”
温存心里咯噔一声，忙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顺便瞄了眼日期，已经15号了。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她最难过的时候。
因为快过春节了。
虽然她以前一直和肖屹住在一起，但是肖屹过春节的时候必须回肖家，所以从来都是她一个人过。
而今年……
她偏头看了眼站在那里整理袖口的男人，心里生出一丝期待。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和家人，但在过年的时候，哪怕陪她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足够了。
心里这么想，温存就走向他：“你工作这么忙？难道连过春节的时候也没假期吗？我们医院都快要放假了。”
萧戎征动作一顿，看向她。
温存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你会放假吗？”
看着她期待的眼睛，萧戎征心底泛上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垂头继续整理袖口。
温存感觉自己的心摇摇欲坠、快要垮塌了。
但她决定还是决定最后勇敢一次，所以她走到他面前，又问了遍：“萧戎征，你会放假吗？”
“会。”萧戎征喉结艰涩滚动了数下，本想说一句“但是”，但最终没能说出来。
早知道，就陪她过完年再去见云泰。
温存的眉眼立刻亮了，虽然她不好意思追问能不能在过年的时候陪陪她，但只要他放假，她相信他会陪她的。
萧戎征见她一脸喜滋滋地期盼着，打断她：“抓紧时间，我送你去上班。”
温存本想体贴地说不用了的，但略一犹豫，欣然点头。
虽然就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两人基本没有交流，但下车的时候，温存的心情已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开慢点，你昨晚基本没睡。”说完，她耳根子就红了。
萧戎征凝着她，笑了笑：“进去吧，晚上来接你，我们一起吃饭。”
“你赶紧去上班，晚上我等你吃饭，可以吗？”
萧戎征正准备回答，却突然拿起手机，说了句：“有个工作上的事情。”
“那你先忙，晚点再说。”温存恋恋不舍转身，几步一回头地往医院大门走，直到远远看见同事在朝她笑，她才忍住了没再回头，恢复成了平时在同事面前清冷的模样。
萧戎征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放下手机。
刚才手机根本没响，更没人找他，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温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