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梦)鸽(哥)鸽(哥),哥哥怀(坏)。”
纪庭非常赞同。
古董店的内室是一室两厅的布局,空间不算大,但干净整洁。
纪庭把小七月放在刚买不久的婴儿床上,然后熟练地冲奶粉。
每次照顾小团子的时候,纪庭都会特别后悔他去上了好哥哥培训班。
这完全就是傅卿云一次阴险的算计!
冲好奶粉,试好温度,纪庭把奶瓶放在小团子怀里,让她自己抱着喝。
哥哥照顾的孩子,能活着就不错了。小七月特别明白这个道理,已经进入了半自主的生活模式。
纪庭和傅卿云都是爱干净的人,小七月也没被他们折腾到邋里邋遢,这点纪庭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七月,哥哥帮你做个造型。”
第24章 江稚京,别怕
说着,纪庭随手从檀木桌子上拿了一下小菠萝皮筋,慢条斯理地在小七月头发上折腾了一个乱糟糟的啾啾。
小团子的头发挺多的,发质也挺好的,头发的长度到下巴处,前面刘海到眉。
总之,傅七月是个很漂亮的小团子。
纪庭忽然想到了江稚京的头发——也很长,发质也很好。
好像还有点卷卷的。
哄睡小七月,纪庭原本准备去把傅卿云揍一顿,忽然接了个电话后就立刻离开店了。
—
深夜,梧桐巷。
江稚京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沉重的喘息声,随即就是极轻的脚步声。
她一直都是浅眠,现在听到声音立刻紧张地睁开眼睛,心里一阵战栗。
她关好窗子了啊,门也锁好了。
江稚京抓紧被子,身体僵硬,不敢转身。
她平复着紧张的呼吸,期望这只是她的幻听。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稚京难以忽略背后那股压迫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她睁圆眼睛,死死地抓着被角,一动也不敢动。
倏然,她的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随之而来就是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
“江稚京。”
心脏卸下一颗大石的瞬间又被另一颗沉重的大石压住,江稚京额头出现了细汗,身体一阵发软无力,“纪..纪庭,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江稚京立刻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借着月光摸索着摁开灯。
房间里亮了起来,江稚京也彻底看清了纪庭的样子。
他一身黑衣,脸色苍白,身下白色碎花被子已经被他身上的血染红了,江稚京一眼就看出了是他的肩膀处在流血。
因为是纪庭,她现在顾不得害怕,颤抖着手指伸向纪庭的鼻息下。
“江稚京,别怕。”纪庭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腕。
江稚京挣脱他的手,她不敢碰他,音色中带着哭腔,“纪庭,你怎么了啊?我打120。”
“不用。”纪庭再次摁住了她的手腕,他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稚京,不能去医院,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谢谢。”
现在的时刻,不允许江稚京问出她的疑惑,她忍着泪点点头,连忙下床找了一把剪刀和一个医药箱。
江稚京跪坐在他身边,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黑色T恤。
入目就是一个正在流血的枪伤,江稚京瞳孔紧缩了下。
纪庭怎么会受枪伤?
“纪庭,你..你必须去医院。”江稚京眼眶中落下大滴泪水,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心疼。
纪庭这会儿也不好受,枪伤加上被注射的剧痛剂,那种来自骨髓的疼痛简直可以要了他半条命。
纪庭捏了捏她的手,半合着眼睛,“等天亮。”
江稚京见他这样,猜测他可能有不能说的理由,抬手用睡衣袖口擦擦眼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一片空白。
纪庭说要让她帮他处理,可她不是医生,她不敢在他身上冒险。
纪庭见她迟迟没有行动,艰难地掀眸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哄人的感觉,“乖,稚京,先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如果他没有被注射剧痛剂,他可以自己来,也用不着吓到这个小女孩了。
江稚京跪坐着,握紧他的手,音色颤抖,“纪庭,我害怕,我怕你死了。”
纪庭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暂时不会死,但你要再犹豫会儿我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不过江稚京被吓到了。
她把医药箱放在身边,然后拿出里面的镊子和小刀飞快地下床去厨房把它们放在锅里煮。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纪庭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闭着眼睛躺在那,只有微弱的生命迹象证明他还活着。
江稚京重新跪坐在他身边,先用纯净水把他的伤口冲洗一遍,然后开始用双氧水帮他消毒,她看着这清晰的皮肉翻滚的伤口,眼泪再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