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鸣看着她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叹气,空气中就传出了一阵嘲笑。
小花快要笑喷了,“哥,你也太没用了吧!人家小美女护士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花一鸣走到她旁边的病床坐下,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表情疑惑不解,“我又帅又有钱,她竟然对我没感觉?她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妹妹等着我呢!”
花一鸣越想越生气,有火无处发。
小花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他这个问题,“可能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也可能她有男朋友了。”
“不可能。”花一鸣立刻否决了第二种可能,“我查过她,江稚京,二十二岁,单身。”
小花闻言,一脸鄙夷,“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你,哥,你简直像一个变态。”
花一鸣疑惑,他哪里像变态了,他就只查了名字、年龄、恋爱啊!
上午十点左右,急诊那边送来了一起连环车祸中的伤者,急诊科那边的人手不够,于是妇产科这里的护士也去帮忙了。
江稚京急匆匆地跑着去急诊科大门口接救护车送来的伤者。
担架床上的人已经面目全非浑身是血。
江稚京和几个护士医生一起推着担架床快速地跑近手术电梯方向。
一阵慌乱中,江稚京被一个家属踩到了鞋子,她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身体瞬间又疼又麻。
其他几个护士也只是忙忙说了句“没事吧?”就进入了手术电梯。
江稚京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手肘没有破皮,但肯定是肿了。
江稚京咬了咬牙,随便揉了揉右边胳膊,就又去门口接担架床。
来来回回,这起连环车祸送来了有十几个人。
到了下午两点,江稚京才回到妇产科的休息室吃午餐。
这会儿休息室没人,江稚京找出了一个医药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才准备吃午饭。
吃到一半,徐雪霁回来了,手里拎着几盒菜和一盒米饭。
“累死了,还好我们在妇产科,要是在急诊,我肯定要猝死。”徐雪霁有气无力地说。
她把几个菜放在桌子上,抬手把江稚京的菜和她的菜放到了一起,笑了一下,“我点的外卖,这家的红烧肉超级好吃,稚京,尝尝。”
江稚京点点头,继而从旁边的休息床上拿出了两瓶畅轻,她和徐雪霁一人一瓶。
徐雪霁当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是我最喜欢的芒果味,亲爱的,你太贴心了。”
江稚京把口中的红烧肉咽下去才说了一句“没事。”
徐雪霁一边吃饭一边心里暗戳戳地想着:冷淡又怎么样,小仙女就应该冷淡一点,太热情了不好,她就是喜欢江稚京冷淡,别人可喝不到江稚京的畅轻。
—
下午下班之后,江稚京背着单肩包又去了平江路。
今天依旧是个艳阳天,万物都笼罩在火红的暮色中。
江稚京带了一顶白色的遮阳帽,她穿着白色的短袖和复古蓝的直筒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因为今天摔伤了胳膊,所以她在外面穿了一件暖黄色的衬衫防晒衣。
走近巷子里的那家古董店,江稚京看到门前的藤椅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用一把竹扇盖着脸,江稚京不确定他是不是那天的老板。
忽然,王小胖拿着一个大布丁从隔壁的裁缝店里出来,江稚京觉得他胖胖的小身子就像一个小熊一样。
王小胖咬了一口雪糕,看着江稚京含糊不清地开口,“姐姐,你是来买古董的吗?”
江稚京点点头,算是吧!
她是来售后的。
王小胖了然,迈着小短腿走到纪庭身边,小胖手小心翼翼地拿开了他的扇子,“小梦哥哥,你来顾客了,是个很好看的姐姐。”
纪庭这会儿正困着呢,一把拿过扇子,重新盖在了自己脸上,语调困顿危险,“打烊了。”
王小胖叹了一口气,走到江稚京身边,安慰地拉了拉她的手,“姐姐,你别伤心,小梦哥哥就是这样,奶奶说这是起床气。”
江稚京摸了摸王小胖的脑袋,几不可听地应了声,接着走到纪庭身边,在藤椅旁边的台阶上坐下。
她一双清眸认认真真地看着正在睡觉的男人,心里却是很不解,明明在来这里的路上,她的心情还在烦躁,甚至想砸坏路边的所有东西,可刚才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躁郁的情绪一瞬间焰息旗鼓。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神奇?
但如果能治病,也是好的。
江稚京这会儿心里非常平静,夕阳落在天际线上,丝丝微风吹拂在她脸上,她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了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壁画。
画的是一只很威风的北美灰狼,特别是眼睛,仿佛在深深地凝视着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