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小脸，眼中一片恐慌和无助，隐隐的，透着股绝望。
如果不是父亲还躺在病床上，她现在真的觉得，还不如从楼上跳下去一头摔死算了。
对于自由都不受自己掌控的人来说，活着，也不过是徒增恶心。
第30章 好戏
孟晚柠房间的上头，楼上，整体色调偏雅灰，装修看上去无比雅致大气的另一房间。
灰色的大床上，沈清野毫无形象地侧躺着在那睡着，手里抱着一个同色系的抱枕。
大概是前二十年都一个人过，太孤单了。
他后来养了孟晚柠后多了个习惯，喜欢睡觉的时候搂着她一起。
今天倒也不是他不想抱孟晚柠，只是他这时候太困，没办法做到睡着的时候也睁着半只眼睛，防止小姑娘趁他睡熟把他掐死。
那姑娘，既然能做出来对着他脑袋砸花瓶这样的事，看来是真的恼了。
冲动之下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彻底把人摁住之前，沈清野并不准备为了一时的痛快去惹麻烦。
孟晚柠恨他，他是从头至尾都清清楚楚的。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把她留在身边时，就从没想过要跟她发展出什么感情。
只不过，许是昨天看到了李冬阳的原因，梦里，沈清野却是无端地见到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些往事。
那时候的孟晚柠，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要么像个土包子，要么像个小刺猬。
她是实打实的，身上带着股城市里没有的动人灵气的。
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哪怕不做什么，只凝视着人都仿佛在勾引了，偏要仰头看着他，笑吟吟递给他个桃子。
“沈先生，我爸去市集上买你们要的勘测工具去了，家里只剩下你和我，我又不会做饭，只能等别人把饭做好了再送过来，先委屈你吃个桃子垫一下吧。”
没一会儿，李冬阳来敲门，手里端着菜盘，孟晚柠一阵风似的就迎上去了。
“今天是什么好吃的呀？”
她从李冬阳的手里接过食物，打开看了眼，小小的惊呼一声，又做了不开心的表情，跺脚瞪他一眼。
“怪会区别对待的，怎么之前给我做饭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用心？”
沈清野那时还没意识到不对，直到李冬阳跟他寒暄完离开孟家，孟晚柠也追了上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微愠的声音：“我不管，我就是要罚你，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不对。”
那时，他只觉得这小姑娘无理取闹，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还是自己无知了。
李冬阳低声回了句什么，换来孟晚柠的轻笑，慢悠悠道：
“那就罚你……罚你站在这别动，让我亲一下！”
接着，孟晚柠的声音就猛地提高了不少，含着抱怨。
“喂喂喂，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不亲就不亲，跑什么呀你？”
话里听着不满，再回到家里时，小姑娘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沈清野坐在饭桌边，淡淡瞥她一眼，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开口问：“喜欢他？”
孟晚柠那时候活泼的很，闻言就笑了，拳头抵着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秋水似的凝着他，完全不知害羞为何物。
“是啊，追了好多年了。”她轻笑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拿下。”
沈清野给出点评：“你倒是个胆子大的。”
孟晚柠说：“没办法呀，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太少啦，我要不是不主动点，趁早把他抓住，等以后他被别人拐跑了，我指定会悔青肠子，天天蒙头痛哭。”
说着，她倒是动作体贴，把碗筷摆好，给沈清野盛了饭，布上菜，她自己也小小盛了半碗，却不急着吃，用手拄着脸，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沈先生，你们城里的女孩子，都是怎么追人的呀？”
沈清野道：“你问女孩子，我怎么会知道？”
孟晚柠毫不吝啬给予夸奖：“你这样的，肯定少不了被女孩子追的，你肯定清楚。”
沈清野沉吟一瞬，眸光里掠过点暗光，颇有点意味深长道：
“我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对国内的女孩子不是很了解。”
孟晚柠果然上钩：“那国外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
沈清野瞥了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眼，淡淡道：“一般，是从床上开始。”
正常的女孩子，这会儿应该意识到不对了，偏偏孟晚柠是山里的，山里人性格天生就野，年轻男女看对眼，青天白日直接去钻小树林都是有可能的。
她赞同的点点头：“这样也很好，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往床上一躺，捂着脸哭的要死要活逼着他负责，他到时候肯定是不要我也不行了。”
沈清野有那么一瞬，觉得孟晚柠这女的，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