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彻底说不出话,连哭都哭不出完整的音调。
他才冷冷地,满怀恶意的说:
“无论原因是什么,只要一个女人,为了利益出卖了自己的身体,那她就可以被人称作是婊子。”
“孟晚柠,你必须得承认,你做过婊子,这是刻在你灵魂上,你一生都无法洗刷掉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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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柠被沈清野抱出画室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显得不是很好,眼神涣散,几近疯癫,死死地掐着沈清野肩膀上的肌肉,指甲都陷了进去。
“杀了我,沈清野,你杀了我吧,你不是最恨别人拿你父母说事吗,我都这样侮辱你了,你该杀了我才对。”
沈清野面色阴沉,抱着她往三楼的房间走,两人这番模样,让路人的佣人都纷纷惊恐地低下了头,一眼都不敢多看。
“杀了你有什么意思?就是要看你生不如死才有趣。”
“你不是不想嫁给我,我就偏要你跟我结婚。明天天一亮,就算是把你绑起来,我也会把你给绑到婚礼。”
“孟晚柠,你该学会认命了,你讨厌沈家,讨厌我,但你就是这辈子都斗不过沈家,离不开我。”
把人带回房里,用力抛掷到床上,沈清野直接取出之前绑小疯子用的那根绒绳,把孟晚柠的双手都捆了起来,绑在她身后。
有力的手,钳制住她下巴,他俾睨着她此刻的表情,冷眼与她对视片刻,语气忽然又温柔了下去,磁性低沉,宛如魔鬼的吟诵。
“柠柠,有件事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了。”
“当时你疯掉,李冬阳来找你,想要见到你的情况。为了一劳永逸,我后来有让人把他带到医院,让他见过你一次。”
原本已经面色灰沉,双目无神,肩膀坍塌下去的孟晚柠,骤然抬起眼,眼中迸射出难以置信的光。
沈清野在她的注视下,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轻笑了一声,舔了下唇瓣。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手上还带着伤,所以是你主动,你坐在我身上,紧紧地抱着我脖子,仿佛早就知道有人在看着似的,热情得几乎要让人招架不住。”
孟晚柠脸上的血色,彻底地没了,嘴唇颤动着看着沈清野,几次张开嘴,却又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清野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刻意地侮辱,只有平平淡淡叙述事实的意味深长:
“那天那个晚上,李冬阳在医院,连一半都没看到就走了,而后再也没来找过你。”
“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他,你觉得他还会不会要你?”
沈清野眼睁睁地看着孟晚柠的脸色,从悲愤到衰败,再到最后的麻木和落魄。
他低头,缓缓地在她湿润的眼角印下了一吻:“死心吧,孟晚柠,你没有退路了,这一辈子,只能跟我耗着,抵死纠缠,互相折磨。”
第129章 刀子
两人在画室的地板上滚了那么久,身上都分别沾上了不少的污渍。
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各种颜色混合成一团,脏兮兮而又碍眼的色泽。
沈清野受不住脏,教育完孟晚柠后就想去洗澡,进浴室前顿了下,看了孟晚柠一眼。
她这会儿灰败着一张脸,一脸的失魂落魄,双手被束缚在脑后也不管了,直挺挺躺在床上,像是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孟晚柠听见他的问句,这才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眼珠中,完全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滚!”
沈清野自嘲一笑,他真是没事找事,上赶着讨骂。
他转身进了浴室。
而在他走后,床上的孟晚柠立刻挣扎着坐起了身,用腿挪动着身体,一点点往床头蹭。
直到蹭到枕头的方向,孟晚柠才把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伸了过去。
枕头下,藏着一把匕首。
好几个深夜,沈清野熟睡后,孟晚柠都会把那把匕首拿出来,握在手中对着他比划一下。
之所以没下手,不是她不忍心,而是孟晚柠知道自己跟沈清野的体力差距。
一旦下手,沈清野必然会从梦中醒来,而她如果不能一击毙命,等待她的结局就只有生不如死。
而人在心脏的位置,是有着胸骨的,单纯用一把只开了一面刃的水果刀,真的很难伤到心脉。
但那是之前孟晚柠的顾虑,今天她顾不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彻底地,没有路可走了。
对沈清野的恨,化作了一个凶面獠牙的恶鬼,不断地在孟晚柠的脑海里,对着她叫嚣。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孟晚柠紧咬着唇,用自己不灵活的双手,费力地试图把刀从刀鞘里拿出来。
曾经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此时因为她的双手被缚住,变得格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