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认错?林州行紧紧蹙着眉,见我唤对名字,眉目终于舒展开,夸奖似的笑了起来,露出他嘴里那颗阴森森的虎牙。
我突然觉得怀念,伸出手摸了上去,林州行愣住了,但没有不让,反而像马戏团那种驯化好的狮子一样,垂下眼睛,乖顺地半张着嘴,指腹刮过尖锐处,我轻声“嘶”了一下。
舌尖裹过我的手指,林州行含糊地抿了一下,轻声问道:“疼吗?”
我摇摇头。
按着我的肩膀推倒在沙发上,这次是他吻了下来。
我很想你。
他的吻又轻又急又密,像浅雨落在沙滩,缓慢地渗进去,抱着我起身去了卧室,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方形塑料包装的……我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见我盯着,这男的居然还解释起来:“没有别人,这是以前没用完的。”
我瞪大眼睛,那副样子在别人眼里肯定傻极了,因为林州行又笑出声了,半蹲着,摸了摸我的脸:“真的认识吗?”
“认识。”
他手上不停,解开自己的衬衫,又来剥我的裙子,本来系带散开,已经是半穿半露,欲盖弥彰,他嘴上还要再问,多此一举,声线再轻柔,也是徒增恼火。
“愿意吗?”
“别问了!”
“好。”林州行扣着我的手腕压下来,我听见皮带扣落地的一声闷响,不安地动了动,却发觉整个人被压制,已经被人握在掌心。
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笼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贪婪的投入,我把数年不见的腰背腹肌都摸了一遍,指尖触及之处都是滚烫炙热的。
拨开略带卷曲的黑色长发,露出脆弱的、细长的脖颈,温热的掌心向下抚过饱满而柔软的雪白躯体,跟着痕迹和轨迹落下轻轻的吻,直到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上嘴唇的温度,我无法自控地轻轻颤抖起来。
像是被缓缓舂开的年糕,被人揉搓得不成样子,身体渐渐被唤醒,我们太熟悉,林州行想撩动我,实在不难。
但同样的,如果我想引他失控,也非常简单,林州行的呼吸一点一点急促沉重起来,身体里有的热意勃发而出,我低声喊他的名字,像曾经那般缠绵而轻柔,气氛已经至此,该发生什么也可以发生,也没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和前夫一夜情啊。
何况我的前夫盘靓条顺,腰韧腿长,我是不亏的。
熟透的樱桃被摘下,捣烂了酿成甜酒,经过发酵的酒香深沉性感,深红色的酒液灌进喉咙,喉咙溢出喘息,喘息搅动着夜晚。我攀着他的臂膀仰着头,觉得很满意,我不是今晚唯一失态且沉溺其中的人,我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他的情欲,抱住的时候用力到甚至有些发痛,但我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柔顺地躺了下来,觉得自己能接纳一切。
结束之后被林州行摁在浴缸里面洗澡洗头发,我觉得我好像一只长毛羊,不仅要被打上泡泡,还要被吹干,他好像对于拨弄我感到很有趣,而我也通过对四肢的错误操控体会到了自己酒还没醒,仍然头重脚轻。刚吹过的头发很蓬松,披在光裸的背上,像一层毛毡,我让他抱我回床上睡觉,他偷偷亲我。
“还有啊?”
“还早呢。”
可是好困。
刚洗完澡好香,好暖和,好舒服,好困,我要睡,他不让我睡,半梦半醒之间,爱抚、表白和歉疚一起裹住我,但我已经不记得他具体说了什么。
只留下轻轻的呢喃,落下一片淡淡的影子,我梦见我在一片河边的草地,手中握着细细风筝线,拽动一下,一只鸽子跌跌撞撞地落进我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开。
林州行这几年技术没见多少进步,力气和耐力倒是见长,折腾得很漫长,第二天早上,人像胳膊腿儿都被拆卸过一样浑身酸痛。
最痛的是太阳穴,酒醉刚醒的时候大脑空白,接近失忆,昨夜的些许记忆暂时还没有回流过来,看到旁边躺着的男人,下意识惊叫:“谁?!”
林州行马上睁眼,眼神清明,绝对是在装睡,见我要起身,速度很快地压制过来,困在床角,嗓音微哑:“你不负责吗?”
看着这张脸我震惊了一会儿,重回大脑的记忆碎片很及时的挽救了我的反应,迅速镇定下来,甚至还心不在焉地想,也不亏,林州行比以前长得更好了点。
昨晚不太清醒,但现在看得很清楚,回国后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同了,难道是气质变化反过来影响了五官吗?
他的睫毛总是长的,但在男人当中并不显得过分媚,只是很柔和,因为他的双眼皮并不宽,而是像细长的柳叶,连带着微微勾起的眼尾一起飞上去,眼窝不算深,但眼睛的形状很漂亮,不过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