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别人并非不怀好意。
李秋笑笑:“还没。”
“享受几年也好,不过孩子早生恢复的要快。”
“嗯。”李秋点头,“我在外地工作,现在想回纪城安家,就害怕教育跟不上,以后耽搁了孩子。”
对方唏嘘:“都这样想,现在养一个孩子不比从前。关键爷爷奶奶们年纪也大了,学习根本管不过来。我们又要上班真的有心无力,学的科目又多,又要中考分流,我们家百分之八十的家庭矛盾就是因为孩子。”
“是挺难,”李秋想了想说:“平常孩子们是不是还得上课外班?”
对方比了个六:“六个。这都不是他们班里最多的,我们就让学了画画、乒乓球。别太落到别人后面就行了。”
李秋又闲聊了几句,对方主动说起下午放学接送困难,她顺水推舟,推了吕欢的微信过去。
正好楼上的三人下来,祁煜巡视了一圈,很快锁定目标,唤了声:“李秋秋,走了。”
李秋回头看了一眼,祁煜和杨屿霖都站在楼梯口和前门连接的回廊处等她,一前一后,李思文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她道别,跟上去。
他们约好去李思文的船坞酒吧续摊子,但李秋今天累了一天,明早还要接待人。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同时看见那两人。
驾照到手,原本她想开祁煜的车下山,但被他以难度大,太危险拒绝了。
最后还是祁煜开车送李秋回去,然后再去酒吧和那两人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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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坞酒吧。
李思文刚到就被前台叫走,说今天来的食材有问题。
他只得招呼了一声便去处理。
角落的卡座里就剩下祁煜和杨屿霖两个人,一偏头还能看见墙壁上挂着一个干枯了的羊头怪吓人。李思文吹嘘说去羌塘从藏民手里买回来的,宝贝的紧。
杨屿霖知道,他原本去羌塘的人,听了些穿越无人区尸骨无存的故事,便转头去了四川。
别看往日里桀骜,胆子着实一般。
不过在都市生活久了,杨屿霖有时候会想越繁华,越远离自然文明的地方越险恶。那套阴暗的,披着人性弱点外衣的规则,在吞噬纯良,甚至那个过程不会让你觉察。
不过这会没了其他人,祁煜也不伪装。
其实从这点来看,祁煜要比他坦荡。
“来一根?”祁煜递过来一支烟给他。
杨屿霖看了眼接过,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两根烟。
祁煜毫不讳言:“现在也没别人,我们就不用装礼尚往来了。”
杨屿霖在烟雾快要散尽的时候吞了口酒:“我一贯这样。”
“呵,”祁煜笑出声,“她对你有滤镜,可能被你蒙骗,我不会。”他笑着摇摇头。
“我可不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理解为害怕?”杨屿霖抬眸,身子往后倾,靠着椅背。
祁煜点了点烟灰,“怕?不至于。我们两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心虚,细细一想,和李秋虽朝夕相处,但真正花在两人关系上的时间却少的可怜,他嘴硬:“再者,都是男人,你也清楚感情这东西不能当主食。”
杨屿霖没有回话,他习惯先等别人暴露。
祁煜看他沉默,拿起酒杯自己闷了口:“卧薪尝胆有时候也是一种弱者行为。”
“可越王勾践终破吴。”
酒吧放了一首慢摇,两人都已经有些醉了。
祁煜换了话题:“我没想到你家跟方家这么有渊源。”
“住得近而已。”
“最近没少被催吧?”祁煜看戏的心态。
杨屿霖笑说:“到这个年纪催一催正常。”
“那你什么意思?”祁煜正色,“我这个做表哥的替我表妹探探你口风。”
杨屿霖盯着空了的酒杯,没有看祁煜:“我没有那么古板,需要用一段婚姻来借势。当然能娶到喜欢的人最好。”
第35章 情感存疑
回家洗了澡,四肢铺在床上,筋骨像是捆绑许久被放开,一阵酸软之后带着伸展开的舒畅。
李秋享受地舒了口气。
她原本心里也想着一起去喝酒的那两人会不会闹出什么事,但转念一想就算打起来又怎样,那里面有几分是真情实意为了她都不得而知。
在她跟祁煜的这段伪亲密关系里,她意识到,期待越多失望越多。如果把他人做某件事的动机总归因于自己,那样不快乐,也不开心,就像那支顾影自怜的水仙花。
而现在她已自顾不暇,很快进入梦乡。
祁煜回来已是午夜,李秋提前给王南方打过预防针,不然半夜听见有人开门定要吓个半死。
但她还是披上衣服出来看了眼,祁煜手撑着玄关的鞋架找拖鞋,王南方闻见酒气不悦:“你们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