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没理任他抱了会,“你先放开我,我给吕欢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我不过去了。”
祁煜今天的装扮很随意,甚至有点颓:“别打了,我送你过去。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正好聊一会。”
“我两昨天才见过,没在这一次。”李秋对他的一时兴起有点慌张,原以为自己撒谎的技术会很拙劣,没想到竟是有点天赋,她话锋一转问,“你刚到吗?”
祁煜家里在纪城还有亲戚,李秋没以为他是专程来找她的。
果然,祁煜说:“我姨妈家的我妹,之前一直在厦门工作,最近回家了,我妈说要过来看看。”他垂眸看了眼李秋,有点自尊心受挫,“还有我公司那边出了点事,被我爸流放了。”
“声音小点吧!我妈可能睡了。”李秋提醒他,然后带着人进了卧室。
祁煜身高腿长一进去,屋子瞬间有点局促,他问:“你妈恢复的还可以吧?”
李秋点头:“公司出什么事了?”
祁煜颓丧地往床上躺,李秋阻止他:“你今晚还走吗?”
“我媳妇在这,走什么走。”他一手握住李秋的脖子,把她拉进,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那你先换衣服洗澡再上床。”
“好累的。”
“不行。”她态度强硬,“要不你就睡地上。”
祁煜妥协,当着李秋的面开始脱衣服,“老莫不是走了吗?我又重新找了个采购经理,妈的,给我玩阴招,经手的第一批货就是“炸弹”和“夹心”,这两天弄得兵荒马乱。”
“合同签了没?”
“没,”祁煜叹气,“钱雅那丫头的关系,我不好推脱。当然幸好我留了一手,先没签合同,不然损失更大。”
李秋用卸妆巾把脸上的妆擦掉,手机放在书桌边上,她时刻盯着,生怕突然来一个让她没办法解释的电话或是信息。
她又忍不住想杨屿霖到了没,要是等不到她,他会怎么办?
“谨慎点好。”李秋回他。
祁煜识人方面不如他爸,爱面子,没少吃亏。
他从衣柜里找了件自己以前留下的睡衣套上,从背后环住李秋:“你今天很冷淡。”
“有吗?”
“有。”祁煜说,“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李秋回眸看他:“我不能生气吗?”
祁煜没说话,李秋的疲倦无力感被推到了顶点,她像个不得丈夫宠爱的女人,开始控诉:“你要觉得跟我谈让你难受,我们完全可以说再见。”
祁煜烦闷,睡衣扣子还扣差了两个:“你发什么疯?”
“那你发什么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个招呼都不打。”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嘛。”
李秋讥笑:“惊喜是让对方感到快乐了,况且你回来又不是来看我的。”
“重要吗?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
李秋恍然:“祁煜你太自以为是了,而且既然我在你那里排不上位置,我有选择结束的权利。”
“你至于吗?吵架就吵架,别动不动说分手,都多大年龄了,搞对象又不是过家家,还跟个小女生一样用分手威胁很幼稚。”
她一吵架就会说分手,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祁煜很不以为然,但有些烦。
李秋扔掉卸妆巾,回头看他:“我只是说出我的感受,至于你是觉得我作还是会因此反思你自己的问题,我都接受。”
祁煜对她这样的态度十分不耐,但又不想吵架,过去握住她肩膀:“好了,我的错。你之前不是说看了一个新款包吗?给你买。”
李秋心里堵着一团乱麻,抽动着划到内里的皮肤,一种特别令人难受的疼,连带着指甲盖里面的软肉都酸痛。
他继续道:“明天我找人帮你妈把家里的软装换一换,外面那沙发又旧又硬了。”
“你不用这样,”李秋下意识不想两人之间再产生过多的利益连接,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电影里分手的两人分割物品的场景,“那沙发是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姥姥给他们买的嫁妆,我妈舍不得换。”
“那换其他的,让你妈用着舒服点。”
他死乞白赖,李秋不想再揪着他突然出现的问题,还是跟往常一样,她沦陷在祁煜的这种实在主义进攻下。
他的大度会让人有种强烈的自己太过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感觉。
李秋甚至怀疑那些满大街占据广告屏的玫瑰和戒指包括爱的誓言,是否是男性用来将女性捆绑在家庭的一种手段。
他的所谓好,到底是期望她好,还是俘获她成为这段关系里的附庸。
这其中的意味是不同的。
但她还是投降了。
祁煜察觉到她放松了,掰过她脸,亲了口:“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