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不顺利,那些剑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分出一部分直接向她飞过来。
风月闪身险险避过,又听凌筠灼道:“这是诛龙阵,很危险,快离开!”
“顾好你自己!”风月才不会离开。待她将这些驭剑的魔气净化,他的威胁就少一分。
正当她一心净化之时,一柄闪着红芒的剑突然袭来,她闪躲不及,猛地后仰,眼看就要倒在诛龙阵上,忽听一道利剑破空之声,那闪着红芒的剑被另一柄剑射下。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黑龙挣脱束缚,化作人形,飞过来将风月拦腰抱住,与此同时,方才在空中斗法的那两柄剑自动飞到他手中,他回身一剑斩下,诛龙阵悍然崩塌。
风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你……怎么……”
“傻东西,谁让你回来的?”男人咬牙切齿,仿佛她坏了他什么好事。
风月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正要骂回去,头上阴影忽然罩下。
男人温热的唇攫住她的,贪婪地研磨、吮吸,仿佛要将她整个吃进去。
被熟悉的气息紧紧包裹着,风月终于确定他是安全的,不禁又是气怒又是欢喜,张嘴狠狠咬回去。
大混蛋,竟敢骗她!
龙吟消失后,刑昭宫外面的凌冶大妖们慌了神,唯恐他们王上出了什么事,正准备破釜沉舟进去一搏,忽见刑昭宫上方数十道剑光接连斩下,原本黑压压四处乱蹿的魔气瞬间被灭。
一个大贝壳似的行宫轰隆隆拔地而起,直顶天罚,匆匆赶来的绾羽认得这东西,不禁喜出望外:“是天海化玉,王上胜了!”
至于为什么突然将行宫安置在此处,她也不敢想,她也不敢问。
……
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软软的薄被。
昨天……他们好像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现在浑身难受,想咬人都提不起劲。
男人背靠着窗,曲起一条腿,懒懒地看着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风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拉起薄被盖住半张脸,只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故作凶横地瞪着他。
暗红的头发有些松散,脸上的笑容浅淡而温柔,恍惚间,风月还以为是牛背山上跟她成亲的那个凌筠灼。
没等她问出口,就被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
男人用额头抵着她的,低声呢喃:“不认识了?嗯?”
风月伸手去抓他的头发,嘟囔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夫君呀?”
男人捏捏她的脸:“你说呢?”
风月最讨厌他这样似是而非,一边将他的头发卷在手指上把玩,一边质问:“所以之前说我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话,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嗯……不全是。”男人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没有解释哪些是真心话,哪些不是,“若非你突然出来捣乱,兴许我就将玄风逼出来了。”
风月惊道:“当时玄风在那里?”
“唔。当我看到春波剑周围的残阵,就知道他一定有新的计策。他利用风雪暴和影照月引我入套,我便遂了他的意。本想假装不敌,诱他出来杀我,可惜……只差一点。”
原来如此,他假装受伤被困,命悬一线,那个玄风又岂会白白错过斩杀他的好机会,眼看那些剑杀不了他,必然亲自动手,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风月很快明白过来,气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你要将计就计,我就不回来了!”
凌筠灼摇摇头:“他很聪明,你演戏会被他识破,他知道我有所提防,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风月:“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怎么敢正面招惹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凌筠灼冷笑一声:“他在试探。”
“试探你如今战力如何?”
“嗯,也在试探他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若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不是犼族,但一定跟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他这么一说,风月立马想起之前那股被净化过的犼的力量。
“那个玄风会不会是萧家的人?犼的气息很强悍,这世上大概只有药灵能将犼的气息净化,萧家又养了那么多药灵……”说到此处风月又想起一事,猛地抓住凌筠灼胸口的衣服,“对了,出去时我遇到过萧家的队伍,那个萧淳庆不在,难道是他?”
“嘶——”凌筠灼痛呼出声,搂着怀里的小妖怪咬她耳朵,“轻点,谋杀亲夫啊?”
风月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为什么一直坐着,不躺下?而且……
血的味道!
“你的龙翼……”
“没事,死不了。”
“是因为昨天对付玄风太过耗神才这样的吗?”
“唔……”似乎是昨晚“对付”这只小妖怪太动情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