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坚信面前的男子并非寻常,如此精密的安排,此人定不简单。
“我警告你,别动我的东西!”霍里指着裕昌突然动怒,起身向裕昌闯来,却被阿起反手制于一旁,无法动弹。
裕昌不由看向手中荷包,这荷包的外面绣着杏花,从样式材质看,并非是霍里这般百姓用得起的料子。
就在裕昌思索期间,屋外灯火闪烁,浩浩荡荡的人群进入这片屋舍,一人猛得推门而入。
“把人给我放了!”
浑厚的声音让裕昌一震,手中荷包就此被人一把夺过,那人身穿道袍面色铁青得指着裕昌,想骂却骂不出口。
“大父?!”裕昌目瞪口呆得看着出现在此的汝阳王,望着屋外那些汝阳王府的府兵,微微沉眸。
“别叫我大父!你的账我日后在跟你算!”
汝阳王说着拿过荷包,看了眼其内所写内容,慢慢抬头看向霍里,他颤着手向霍里而去,眼中是那般的不可思议。
阿起在裕昌的示意下,只能松开霍里,等汝阳王接近,霍里才站起身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这里面的东西是谁给你的?”汝阳王轻声问道,是那般和蔼慈祥。
霍里看着汝阳王,急忙抢过他手中属于自己的荷包,警惕道,“关你们什么事。”
“你这荷包里藏的是我孙女的生辰八字,你说关不关我的事?”汝阳王笑道,“况且这份东西还是我亲手所写,如何能不关我的事?”
霍里闻言,仿佛已经猜到了面前老者的身份,他慢慢打开荷包取出那份所写的生辰八字,递给汝阳王。
“这是母亲临终嘱托,让我保管好的物件,说它会让我平步青云,也可能让我惹上杀身之祸,是留是还是丢是藏,皆随我。我本就没想过高攀郡主,这么多年我只当它是母亲的一个念想,如今你们想要,我还给你们便是。”
汝阳王接过这份多年前的承诺,看着霍里愧疚感油然而生。
“孩子,为何这么多年你了无音讯,我如何寻都寻不到你们一家?”
“那时战乱不断,父母亲走后,我被一位姓霍的大娘收养,就此便更名霍里,大娘对我视如己出,待我极好,可惜她也早早撒手人寰……留我一人。”
汝阳王闻言不免动容,他轻轻搂过霍里,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
“孩子,今后你就是我汝阳王府的人,是我的孙儿。”
“霍里不敢……我还记得父母去世前的嘱托,若今后汝阳王府还认这门亲事,便让我好好对待郡主,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若不认这门亲,更不许我以亲事要挟,高攀王府。”
霍里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僵硬得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去看一眼汝阳王,而汝阳王早因他的一席话而动容。
“认!这门亲事,我汝阳王府认!你和裕昌的亲事也是她父母上战场前,最后的嘱托,如今你们二人能完成父母遗愿,也算是尽孝了!”
裕昌见形式不对,急忙上前拉开二人道。
“大父!您当真不顾孙儿终身幸福了吗?!”
“终身幸福?嫁给凌不疑就幸福了?你之前受尽了那竖子多少冷眼?如今他看似对你用情,可今后你确保他不会如之前那般无视你?”
“那大父觉得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就是孙儿的良人吗?您甚至不了解他的品性,就因一纸婚约而毁了孙儿一生吗?”
裕昌指着霍里质问着汝阳王,她不甘不愿,凭什么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东西,只凭一人一物便轻易毁于一旦。
“霍里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不明,可凌不疑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曾经他是如何对你,你全忘了吗?忘了那些因得不到回应,苦苦等他以泪洗面的每个日夜?你还想重蹈覆辙不可?”
“我信他……他不会再那般对我……”裕昌低声反驳着。
“你信他什么?!你可知我为何会来此?这个地方甚至霍里的存在,都是凌不疑派人告知我的!他到底是否真心想娶你,还未可知呢!”
“少主公派人查这件事,是想弄清一切,没有任何顾虑得迎娶少女君!”阿起见式连忙反驳道。
“住口!什么少女君,站在你面前的是裕昌郡主!若再敢出言污蔑,我定替那竖子先行管教属下!”汝阳王指着阿起一通说教。
“阿起。”裕昌缓缓出声道,“带黑甲卫回凌不疑身边,告诉他我会在他凯旋之日,亲自在城楼下迎他回来,他未归之前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裕昌看了眼霍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就如拦路虎一般,挡在了她与凌不疑相守的路上。
霍里只望着裕昌,看不出丝毫情绪,那眼底宛若汪洋,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