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刚说完,后面的保镖就把一个正方形的大礼盒放在桌子上。
“来就来,还要带什么礼物,要我说,意意你们夫妻能来,就是叔叔今天收到得最好的礼……”
南涧高兴的声音随着礼盒被打开,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大钟摆闪亮登场。
这杀伤力的礼物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霍俞安也没想到她说早已准备好的寿礼是这个,看着她狡黠如狐狸的眸光,他清冷的眉目掠过一丝淡淡的宠溺。
合作商等人面面相觑。
这是……送钟?
南箬笙观察着场上每个人的神色,然后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替她找理由:“意意,这……是不是拿错了?”
南知意好似完全不懂南箬笙的“良苦用心”,她说:“没有啊。”
杨云慧这会再也维持不住脸上优雅的微笑,沉脸道:“意意,你就算再不懂事,也该知道没有把钟当做寿礼送人的。”
“啊,没有吗?”南知意故作惊讶掩嘴,“那我怎么记得叔叔婶婶之前就是这么送礼的?”
不明所以的合作商齐齐看向南涧和杨云慧:“……”
杨云慧下意识就要反驳,可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瞬变,隐隐还透着几分不好。
南涧记忆里显然没有杨云慧好,讶色:“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杨云慧猛地抓住他的手,制止他把话说完。
“叔叔不记得这个钟摆吗?”南知意明知故问道。
又慢条斯理解释说:“叔叔今年是五十整寿,那寿礼肯定不能简简单单随随便便,所以我们夫妻精心挑选了好久,但总觉得那些礼物都配不上叔叔,就在我焦头烂额时,我爸给我托梦了。”
“他说几年前,在他生日那天,你给他送了一个钟摆,他喜欢极了,我想着叔叔和爸爸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爸爸喜欢的东西,那叔叔定然也喜欢,所以我就把当年那个钟摆换了个马甲,看,金光闪闪,是不是更加好看了?”
南知意说得有鼻子有眼,南涧脸色却是青一阵白一阵,尤为精彩。
而在场除了南涧夫妻二人,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霍俞安神色微顿,他本就冷峻的脸此刻更是低沉到了极点。
显然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何止是霍俞安,南知意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她一时好奇爸爸当年过生日,叔叔送了什么,于是就把爸爸以前收到过的寿礼都翻了一遍。
以前在南宅照顾她的老佣人说,每年叔叔送的礼都不用心,爸爸从不计较。但爸妈出事那年的生日,叔叔送的是钟摆,爸爸虽然不喜还是收了起来,只是从来没用过。
这件事说出去不好听,所以爸爸从未说过,甚至还可以瞒了下来。
杨云慧眼瞅着合作商看他们夫妻的眼神都变了,赶忙站出来说:“意意,当年的事,你还小不太清楚,那个钟摆是你叔叔的心头爱,当时他一心只想把最钟爱的东西送给你爸爸,哪里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他们亲兄弟之间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言下之意,当年你爸都不计较,这多年过去了,你来计较什么?!
南知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意,刚要说话。霍俞安突然伸手搂住南知意的肩膀,冷沉的眸子看向对面的南涧和杨云慧:“岳父当年不计较,是为兄弟遮面子。”
他又顿了顿,说:“既然我们夫妻送的礼,你们不喜欢,那就当我们夫妻从没来过。”
说着,就要搂南知意离开。
南知意也故作伤心要走。
“误会,误会。”南涧哪里能让霍俞安不欢而散,连忙挡在面前,“大侄女的礼物,我最喜欢了,来来来,都别站着了,都坐都坐。”
看着被收起的钟摆,南知意眼底带着一丝悦色。
只是等大家落座,南知意才发现这位置安排得很巧妙,南涧作为长辈,又是寿星坐在主位,他身边是杨云慧和南箬笙,而南箬笙旁边安排的是霍俞安,她则坐在霍俞安旁边。
南知意撑着下颚看着南箬笙围着霍俞安忙里忙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满眼好奇地问:“堂姐在国外这么多年,学得什么专业呀?”
霍俞安落座后脸色冷然,南箬笙要给他铺餐巾时,他直接拒绝,薄唇抿起,显得越发冷漠,只是在听到南知意出声时,眉眼间的冷然才褪去几分。
听到南知意的问话,南箬笙温婉笑了下说:“之前深受大伯和伯母的影响,所以大学我选了珠宝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