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鹤之拿着筷子不给她:“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秦栀落不悦:“什么意思?”
庄鹤之意有所指:“还有力气,不累?”
秦栀落:“……”
“还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了!!!”
庄鹤之不由分说,夹起块糖醋里脊送到她嘴边:“那就是我想喂你。”
秦栀落快被气笑了:“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你喂。”
看着小姑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庄鹤之直接将肉塞进她嘴里。
然后拿了个勺子,舀起一勺粥,吹凉后送到她嘴边:“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个小孩,我喜欢乖一点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柔和,专注,甚至有一点宠溺。
不经意的对视,都能感觉他眼底快溢出来的温柔。
秦栀落张嘴接过他的投喂,却不接这个话茬。
要是在这之前,庄鹤之这样对她,她心里肯定美滋滋的。
现在只觉得他这人满肚子坏水,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哄着。
想疼你的时候,可以毫无原则地把你捧在手心里。
想虐你的时候,每个动作都带着把你拆骨入腹的狠劲。
一开始,她就知道庄鹤之是个善于伪装的斯文败类……
现在突然有点分不清楚,在这段关系里,自己更多的是享受,还是排斥?
她看向庄鹤之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工作很忙。
因为她的缘故进度已经慢了很多。
他也不急,耐着性子喂她吃完饭,然后开始吃剩下的食物。
秦栀落震惊:“那是我吃过的!”
庄鹤之掀了下眼皮:“我不介意。”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秦栀落张了张嘴,“我刚发过烧。”
庄鹤之拿了体温计给她测过:“已经不烧了。不过为了避免复发,还是要注意别着凉,多喝点热水。”
他耐心叮嘱着,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唯有体贴。
秦栀落抚额:“重点是这个?”
“不然?”
当然是点一份新的啊!
平时都是别人伺候庄鹤之,吃喝用度也按最好的来,什么人敢让他吃剩饭剩菜?
别说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秦栀落自己也不愿意吃别人吃过的。
不过,放在此时此刻的情境下,又莫名觉得他的行为有几分合理。
秦栀落抿着唇角,没有和他继续拉扯。
剩下大半的饭菜,不出五分钟庄鹤之就吃完了。
下午他要去见客户。
出发前,庄鹤之对着镜子整理着领带,修长灵活的手指总是不得要领。
连着系了十几分钟也没系好。
秦栀落看不下去,冷着脸小步伐走到他面前,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白长那么好看的手,中看不中用!”
系个领带都系不好,笨。
所以他平时是怎么系的?
男人突然弯腰,将自己的鼻尖往她面前凑了些。
“确定不中用?”
他眸色深邃,看着她的时候有说不上来的深意。
秦栀落鼻尖擦过他的,近在咫尺的侧脸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她的心猛的一跳。
艹!
他丫的撩她!
也只是一秒而已,秦栀落咬咬后槽牙:“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男人盯着她的脸:“脸红什么?”
“要你管?”
“是不是……想到……”
“滚!”
秦栀落把领带系好的结狠狠往上一推,卡在他喉咙那里,庄鹤之被勒得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衬衫贴在喉结下侧,被咬得暗红的喉结,指甲划出血痕的侧颈,一点都没挡住。
秦栀落眼神飘忽:“你这幅样子出去见客户真的没问题?”
庄鹤之明知故问:“有什么问题?”
秦栀落先是一愣,随后说:“随便你,反正要出门的不是我,丢人的也不是我。”
说完,摆手让他走。
只是半秒,庄鹤之倾身压下来,堵着她:“人家肯定只会议论说,我房间里的小野猫狂得很~”
秦栀落:“!!!”
“不可能!人家怎么知道你房间里的人是谁?”
庄鹤之:“张珩知道。”
焯!
差点儿把张珩那个工具人给忘了。
还有李恩那个狗腿子,八卦得很。
要是俩人背后八卦一聊,她以后还怎么心平气和地做做馥丽的工作?
“你给我等着,这个必须处理!”她还是要脸的,至少努力挽回一点儿自己的尊严。
秦栀落拖着酸软的腿,打开行李箱拿来一堆化妆品。
准备给庄鹤之涂点遮瑕,看上去不那么触目惊心些。
在做这些的时候,她站在庄鹤之面前。
必得仰着头,抬高手臂,眼神专注地盯着他。
好似,她的眼神里只有他。
那么温柔、安静、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