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七海将本子放在桌上,“五条老师有没有告诉你,姐妹交流会你不必去。”
顺平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不知道是失落还是窃喜,随即说:“啊,呃,没有。”
“那消息便有我来转达吧,在姐妹交流会期间,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即可,我将教会你如何熟练祓除诅咒,也会带你去一些地方进行实地教学。”
五条悟工作繁重,并不是每一个都值得他耗费大量时间去教授的,虎杖悠仁,伏黑惠这些被重点照顾的又是例外中的例外,七海有时候也会帮助分摊一些教学任务。
只要不加班即可。
只能休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七海健人将带领顺平渠道不一样的地方,面对不一样的诅咒。
这一认知让顺平感到既紧张又期待,一来是他终于可以触摸到更高年级的同学,亦或者是老师,有人带领的情况下,能让他放松很多;期待的是不知道这次要面对什么样的诅咒。
短暂休息片刻,顺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挂钟上的指针还在缓慢移动着,偏移到约定时间的那个数字的同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顺平爬起来,确认自己的装着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打开了门。
“七海先——”
声音哽塞在喉咙,一股巨力握住了他的咽喉,这让顺平要说的话被强行中断,为了不让自己受伤,顺平配合着他的动作,噔噔后退几步,径直撞在柜角。
嘶——
好疼,贯穿整个脊背的疼痛从受伤的地方蔓延开来,先是一阵麻木,而后袭来潮水般的痛感,但这些都不足以抵消顺平看到来人面目时的震惊。
这里是,咒术高专。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人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危险的笑容,异色的瞳孔中闪过戏谑的光彩,“啊呀呀,顺平,好久不见呢。”说完这些,他手上的力道减缓了几分,顺平借此机会,大口呼吸着,吸入更多的空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人,真人先生。”
“路过这里,我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真人伸出手指,把玩着顺平垂在肩膀处的头发,微妙的触感从顺平的肩膀传来,这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但这样的颤抖落在真人眼中又是另一番风景。
痛苦无依的小兽,面对死亡,除却战栗和恐惧,是否还能升起什么反抗的心思。
他很好奇。
伴随着好奇,真人的脸在顺平的眼前放大,顺平甚至能闻到真人身上的味道。
这种,海水混杂着阳光的味道,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既然真人发问,顺平就必须回答,极力忽视掉喉咙处的痛苦,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我很好。”
“顺平,有了很多新朋友呢,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曾经的旧友,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装模做样地惋惜了一番,真人唇边的笑容不减,他松开手,手中的人就顺着柜角慢慢滑落了下去,虽然看不见顺平的眼睛,但真人知道,他的眼睛中一定夹杂着恨意和恐惧。
想想就开心!
想想就爽到发狂,真人的脸上浮现出怪异而浓郁的红色,似乎是从肌肉之中渗透出的,又或者是他灵魂深处的高-潮,让他不可抑制地低呼出声。
顺平几乎被这一幕吓到。
真人突然在房间里癫狂起来,顺平转瞬间就明白了,他是因为自己崭新的恐惧——那种多时未见的死亡通告再度出现而导致的恐惧,而感到浑身颤抖。
他幸福的快要晕厥过去了。
真人以往只觉得,临死前瞬间的恐惧足以滋养他这样的诅咒,甚至可以让他得到快乐,但现在看来,这种临死前的反复挣扎才是真的,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将真人席卷,窒息感让他透不过气,这快乐让他从头到脚的抽搐。
过了一会儿,他才安定了下来,略有些抱歉地笑道,“顺平,你还真是让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快乐。”还不待顺平开口,他继续说,“当然,我也会让你快乐。”
“希望你还没有忘记你的母亲,我可以还给你,并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顺平看着他,知道下一句一定会有一个但是。
“但是,作为朋友,顺平也要付出点什么呢。”
真人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外面忽然响起了什么声音,他便匆匆丢下一句,要顺平找到咒胎九相图,就离开了。真人来得蹊跷,去得匆忙,在他离开后不久,顺平看着分针向下转动,而后七海健人从敞着的门外走来。
顺平急忙站起身,他想说什么,却被脊背上的伤口牵扯到,痛地皱眉。
反而是七海先开口,言语之中不乏歉意,“ 抱歉,是我失察。”他的眼神在房间里逡巡,残秽的痕迹明显指向了真人,他来过了,但这个一年级的学生竟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