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错愕：“嗳？”只见暮安凉平静地往她大拇指上印了下，他淡淡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开始，放学送我回家，一周就行。”
老师拿着教科书走进教室。
她低声询问：“你不是有司机吗？”
暮安凉睁眼说瞎话：“技术太差，准备走路。”
阮晚没往其他方面想：“噢。”
两人没了下文，听起课来。
暮安凉睨了她一眼，为刚才的决定感到无语。
啧，疯了。
–
夜幕降临，半月斜挂，星光闪烁，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湖面，水面上却又映托着斑驳的树影。
蓦地，一排排的路灯刹那被点亮。
像一颗颗夜明珠般，布满了繁华的大街。
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里，如同把一块黑色的幕布渲染、打扮成金碧辉煌的世界。
一辆保时捷停在安德苑居。
遽地，天空飘起小雪，片片落在地上，与水洼中的水融合。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天气也是诡异的冷，相比去年，温度少说下降了十度，本来去年穿毛衣就能出门，但放在今年不行，还得披毛呢大衣才能够外出。
车门打开，车上率先走下个高大的人影。
他埋头走下车，撑开伞，关上车门又越到另一头，为副驾驶那人打开车门，他护着她的脑袋，她弯腰下车。
童话走下车后，江厌关了车门。
她抬头望过去，发现是去年江厌生日带她来的地方。
江厌伸出手，弯唇看她：“童童，牵手。”
童话将手伸过去，下一秒，就被他紧紧握住。
走到门口，他收了伞，带她走进去。
店主认出是去年的两位熟人，笑意盈盈的上前问：“请问江厌先生，还是按照去年那样吗？”
江厌点头：“嗯。”
店主回应：“好的。”
江厌礼貌性道谢：“多谢。”
店主笑着退下：“客气了，应该做的。”
童话从中听出一些端倪，但没有多想。
江厌又拉着她往去年那个位置坐下。
不过，这次他们是并排坐的。
她看到熟悉的位置，不由得好奇发问。
——你很喜欢这个位置吗？
江厌撩着眼皮觑她，嗓音低沉：“嗯，很喜欢。”
童话被他的眼神勾得心脏空了半拍，撇过眸子不去看他。
他没有挪开视线，还是看着她。
她垂头扣着手指，掩饰着不自然。
两人在暖色灯光之下等待着，空无一人的餐桌周围，是悄然无息的旖旎酥麻感和此起彼伏的呼吸心跳声。
二十分钟左右，店主上菜。
一切如原来，都是她爱吃的菜。
江厌帮她乘饭，夹菜。
童话急急拿过碗：“我…自己…来。”
他轻笑出来，开着玩笑：“童童怎么跟我相处还是如此生分，莫非是不喜欢与我在一起？”
她连忙看向他摇头：“…不是。”
江厌：“那是为什么？”
童话羞愧难当的说出来。
——我只是，还不太习惯。
江厌回忆了下：“我记得，这快半年了吧，童童怎么还跟我刚认识似的，太过陌生。”
童话咬唇，深知自己接受能力过于温吞。
她有点不好意思，又如实道来，没有丝毫隐瞒。
——抱歉，我第一次谈恋爱，不太熟练，很多地方反应慢，接受能力也比较落后，还请多多指教。
看到这里，江厌桃花眼亮了下。
喜悦迅速占据他整个胸腔。
“童童的意思是说，我是初恋吗？”
童话点点头，江厌见状，高兴得快疯了。
她眨眨眼，满是惑然：“你…？”
江厌咧嘴笑出虎牙：“开心，童童的初恋是我。”
童话看他开心的样子，她也抿嘴笑出来。
他迟钝一秒想起什么，又给她夹了些菜——
“童童先吃饭，等会儿凉了。”
童话听话地嗯了声，随即埋头扒饭，江厌给她剥着虾，唇边笑意不止，剥完以后，全部推到她面前，她照常顿了下。
似乎去年他也是这样的，一口都没吃，还说是自己吃饱了。
今天真的是他生日吗？
半个钟头，饭局结束，菜盘被收下去。
一如既往，灯光熄灭，他亲手去取了蛋糕。
不同于去年，她能看见了，蛋糕被他放置桌上，她看得很清楚，蛋糕中央是她的名字，没有他的，一点儿关于他的信息都没有，所以今天压根不是他生日，是他去年为了她而撒的谎。
她情不自禁喊了声身边人的名字：“…江厌。”
话放出去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他的声音：“童童我在。”
童话掏出手机给江厌发了条消息。
叮咚——
微信提醒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