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为他向我咨询童童的事情。”
那天,她也不知道他怎么获得她联系方式的,但一想到以他的背景,知道这点事情不是手到擒来嘛。
他说他想知道她这里所有关于童话的事情。
阮晚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对她的了解都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他还挺细心,方方面面,问得很透彻。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童年搞退学,不太明白。
就艺术节结束的第二天,童年退学了,听说托关系转到六中去了,不然以她的成绩压根不可能。
她一猜就知道是江厌做的。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是童话家里的事情,除此之外,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
–
问完这件事,暮安凉又开始从头给阮晚讲,这次她聚精会神,精神抖擞,还真没打瞌睡。
倒是暮安凉,他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他脑海里还是存放着刚才那一幕,时不时闪过,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连带眉头,都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的视线停在电脑上,见他停顿良久也没说话,阮晚拧眉,疑惑的看过去“暮安凉,怎么不讲了?”
暮安凉别过眼,轻咳了几声。
“先歇会儿,嗓子疼。”
语落,阮晚紧紧蹙眉,再度凑近他——
“啊,都怪我,暮安凉,你嗓子有没有问题啊?”
暮安凉不由自主地眼神乱走:“没事,歇会儿就行。”
阮晚没听他的话,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水,等着。”
暮安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她这么执拗,就没再劝她,他又瞥了眼她匆忙的背影,没由来地抿嘴笑出来。
他垂眸,无意间看到她板凳下垫的两本画册。
暮安凉笑意敛去,伸手抽出来,随便翻了几页,这是祁思嘉之前的画册,他默然无声,想起他们以前的种种事情。
他面着厌恶,冷冷啧了声。
没想到还有她的东西,真是晦气。
暮安凉撕下一张张画纸,试图把所有记忆消除。
正好,这时阮晚端着水过来,她瞅见暮安凉在撕着什么,好像是她搬凳下垫的画册。她惊了瞬,几步冲过去,放好水杯,一把夺过画册,来回翻看着“暮安凉,你疯了,这么好的画撕了?”
虽然她也是拿来糟蹋的,但她至少没撕。
暮安凉拿起水杯喝了口,淡声道:“不喜欢。”
阮晚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喝!你这要求得多高啊,这画堪比美术生了好吧!你还不喜欢,没眼光,太没眼光了!”
暮安凉搁下水杯,朝她招手:“拿来。”
她后退几步,抱得紧紧的。
“我不!你不喜欢我喜欢,你不要送给我就好了呀,别浪费啊,我还没看过意境这么好的画。”
他一怔,眼前的人不知怎的,跟记忆里那个人渐渐重合。
让他以为他们还没分手,还是在日常吵架。
暮安凉声线沉下去:“祁思嘉,你有完没完?”
阮晚愕然,盯着他好奇的问——
“暮安凉,祁思嘉是谁啊?”
–
黄昏袭来,瘦削残日。
行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
两个人影,一高一低,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江厌走在靠近公路那头,他肩上背着她的书包,右手提着芭蕾舞服,左手把童话护在里面。
她埋头走着,心跳一声两声,响彻心底。
晚风拂过,夹带着夏夜的专属燥热,在周围来回起伏。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只是那样走着。
童话张唇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她到现在都还无法自然地面对他,有时候感觉跟他相处还是会紧张,连对视都会觉得害羞。
她歪头看他的手,伸手想试着去牵他的手。
但几次尝试下来,还是不行,总是中途打退堂鼓。
童话皱了皱鼻子,有点气馁,眸光暗下去。
真没用,这都不敢,还说什么大话要去靠近他。
江厌觑她,看出她的心思,微微扬唇。
他主动把手伸出去:“童童,我想牵手。”
她既然走不出那一步,那他就直接走到她面前,不给她留任何的路,一直由他来主动,倒也不是不可以。
童话愣了两秒后,弯唇握住他的手。
江厌回握回去,他的手很大,几乎可以把她的手包完。
他们手心相贴,慢悠悠走在路上,越过无数的公路与门店,掌心温热的触感直达神经末梢。
途中,江厌一直撇头注视她,他的眼神柔成滩水。
她被看得心口鹿撞,抿了抿嘴,习惯性垂头偷笑出来。
江厌瞧见,淡笑着揶揄她——
“童童是做贼的吗,怎么这么喜欢偷偷笑。”
童话听到,脸颊两旁浮上红晕:“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