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使劲挤,却因为人群围得密密麻麻的,缝隙很少,她挤了好半天才挤进去,但还是有人影格挡在面前,再也无法挤进去。
她被后头的学生推得跪倒在地,透过人群看到围观中心模糊的人影,童话膝盖疼得站不起来,只能向前慢慢爬。
童话一直爬,直到能看清他的模样时。
她看着中央的江厌,声嘶力竭朝他喊了声。
“…阿生!”
江厌的动作停了下,清醒半分。
这时,两名警察赶来,拉起江厌。
他们挟住他的双臂往后压,给他扣上冰冷的手铐。
“江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童话忍着疼痛站起身,扑过去想阻止他们,却又倒在地上,铺了满身的灰,她抬头泪眼婆娑,双手握紧,亲眼看着被江厌带走。
他在触碰到她的目光时,彻底清醒。
童话抿嘴,爬了几寸距离过去,想去拉住他。
但警察没给她更多的时间,直接把江厌带离现场。
“…阿生!”
江厌被带走后,人群喧闹更甚。
童话无力地趴在原地颤着音线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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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蔽的是(ren,quan)
第48章 狂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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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精神病院内,消毒水味直扑口鼻,机械的脚步声回荡着整个医院,无端的恐惧侵蚀着人的神经。
细密网状的走廊里,阵阵阴风袭来,夹杂着各种精神病人的疯态嚎叫,一同冲进她的耳膜里,嗡嗡作响。
童话打了个寒颤,不禁握紧了包包带子。
她加快了脚步,按照信息上的位置上了二楼。
二楼病房是重度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转个不停,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
行走在二楼的过道上,耳边全是病人嘈杂的喊声和医护人员竭力地阻止声音,一些病人跑出来,把她撞倒在地。
医护人员把她拉起来,说了句抱歉就匆匆追向病人。
混乱不堪的场面夹杂着恐惧一步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童话紧蹙眉头,捂着耳朵快速跑到2584房间。
那天,警察把江厌带走以后,据说当天就被家人赎出来了,但他失联了好几天,电话微信短信都不回,甚至家里学校里暮安凉那里都没有,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他。
直到今天,他才回了她的消息。
他给她发了个定位,让她来这里。
说是有件事情跟她说。
童话没有多想,循着定位打车赶到这里。
但这里面唯一不解的是,她不懂他为什么会从警察局转到精神病院,他也没在消息上跟她提起这件事。
她敲了敲门,打了声招呼:“…阿生,我…进来了噢。”
里面的人晃了晃神,半晌才轻轻回了句:“好。”
得到确切的回答,童话开门进去。
一进去,抬头那瞬间,她顿在原地。
病房内没有一缕阳光,窗户也被关得死死的,密不透风。
江厌身穿一套条纹病服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中布满红血丝,嘴唇因为长期干燥裂出好几个口子。
或许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喝水,一直作践自己。
而他之前总会打理得特别好的金发,变得跟鸡窝一样,把他整个人衬得更憔悴。
他看向童话,空洞的眼神里都是她的影子。
两人对视,如同隔了一个世纪那样遥远。
良久,童话率先缓过神,略显紧张地走过去。
她走到窗边,开了半边的窗户和两边的窗帘:“…阿生,这样…对身体…不好。”他的目光随她的动作移动,明明面无表情却又暗藏炙热,待她转过身,江厌又收回视线。
病房刹那被阳光覆盖,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童话又拿了把梳子,帮他慢慢梳理头发。
“…阿生,不打理…头发,发质…会变差。”
江厌被子里面的手攥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少女身上的清香逼仄,带着她那低哄意味的嗓音,搅在一起萦绕在他的周身,掀起心底一段又一段的涟漪。
梳理完毕后,她给他在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童话递到江厌面前“…喝水。”
他只是盯着她,迟迟没动作。
童话放了水,弯唇打手语,再次哄他。
——阿生不是有事情跟我讲吗,先喝水,喝了水才说得出来是不是?
江厌似是听进去了。
拿起柜上的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过后,他放稳瓶子。
又面不改色地看向她。
童话拖了个板凳放好坐下:“…你说。”
江厌瞥着她的双颊,哑着音线:“脸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