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过后，她没再去深究这个事情，低头重新吃起棉花糖，自然也没注意到他黏腻的眼神。
少年少女的身体相贴，影子紧挨，在黄昏割裂的散光下走遍每个角落。
走过钢琴店时，童话被琴声吸引。
她停下脚步，转身站在橱窗前盯着里面弹琴的人。
江厌跟着停下来，看过去。
透过橱窗，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赫然呈现，他留着大背头，垂头倾情弹奏着《蓝色多瑙河》，异常投入，压根没发觉他的观众。
不止是他，还有某个小姑娘，听得到都呆在原地了。
而且他发现，每每她听到钢琴声时，喜悦的表情似乎总是藏不住的，无论弹奏的人是谁。
江厌看她高兴的样子，也扯唇笑着，甚是开心。
但同时又有些别扭的醋意，他没表现出来，她也不会发现。
半晌，他似乎是等不住了，欲想把她的注意力拉到他这边：“我弹琴很厉害，所以，你确定不找我吗？”那时候的童话听得正入神，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嗓音勾得遽然回神。
她侧头仰视，旁边那人垂头贴在她耳边，似乎是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诱她关注他，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一点儿小孩子用幼稚方法吸引大人注意力的意味来。
童话缄默了会儿，微微弯眸：“…好啊，什么…时候？”
江厌眉宇舒展，笑容加深“就今晚上，我教你。”
–
夜幕降临，一轮残月高挂，洒落满地轻纱般的银光。
乳灰色薄云成群结队流过，时而掩住光源，时而释放光源，导致整片夜空朦胧，包括被月光扫荡的那座欧式建筑。
阵阵凉风过，那处周围的花草树木被吹起，悉悉索索的响声当即包裹，顺着风向看过去，玻璃窗间隙投射出两个亲昵的背影。
琴房内，只有一盏暖黄色的灯支撑，灯光较弱。
江厌弹一下，童话就弹一下，昏暗的光线打在他们身上，对方的脸却照得格外清晰。
他一个一个键地教她。
但她有时候还是会弹错。
小姑娘两眼氤氲，看上去都快哭了。
江厌没有怪她，只是靠近她，双手覆上她的。
“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嗯？”
他的话跟定心剂一样。
让她一下子就安心下去。
江厌的大掌包着她的，牵引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弹动拂挑，彼此的温度融入心脏，随血液流动。
教学进行了莫约三十几分钟，江厌从音符到琴谱，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教她，而她也似乎找到了一点儿感觉。
按照理论，她就应该不再需要外力控制，能独立弹奏。
即使不熟练，也是能够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出来。
江厌松开她的手“童童，你自己试试。”
童话没底地嗯了声，在他的注视下，颤着手在琴弦上跳跃。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虽然弹得断断续续的，相比江厌特别蹩脚，但她弹出来了，还是一首完整的谱子，不再是刚开始那样。
童话目光雀跃闪烁，看向江厌咧嘴笑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她这么兴奋，也忍不住扬唇。
下一秒，面前的人就激动得一把仰头抱住他“阿生…好厉害！”
江厌脖子惯性下倾，听到她的夸奖，心跳乱了节奏，耳根子浮上一抹红色，但这些异常没有让他的不良预谋遏息多久，没一会儿就全数转变为执行计划的催化剂。
玻璃窗被风吹得“啪啪啪——”直响，灌进琴房内。
他嘴边嚼着笑，顺势搂紧她，把她往他大腿上一提。
她的身体由高到低，双手不由得抓紧，表情恐慌仓皇。
平安降落在他的腿上后，与他晦暗不明的桃花眼对上。
他懒洋洋地掀着眼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她的腰，惹得她痒痒的，扭动身子想逃，却被他一把掐住。
她呼吸沉了几分，只见他勾起唇“我还有更厉害的，你想试试吗？”童话双手立马捂住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因为她的手没搭在他的脖子上，失去重心，身体有些不稳，江厌的手上移到她的背，拖着她。
他看她捂嘴抗拒的姿势，也不恼，笑意渐深，慢慢套路她：“童童，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教你这么久，是不是应该教点学费？”
同时，江厌单手慢慢扒开她的手。
童话没有反抗，像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她被他套进去，完全忘记了他的前科，还傻乎乎的眨眼看他，询问学费的价格“你…要多少…钱？”
他盯着她的唇“不用钱，亲我一口就成。”
她的伤口基本痊愈了，接吻也不会疼。
听到这句，童话杏眸涌上雾霭，撇嘴“怎么…又要亲，…骗子。”江厌觉得好笑，笑出来，异常耐心纠正她“学费，况且是你亲我，不是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