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吗？”佟斐然伸手试探性地捏住她的下巴。
陶希蕊一把推开，绷着脸但是语调上扬了不少，“干嘛？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软柿子，谁想捏就随便捏吗？”
佟斐然舒了一口气，对着连灵道：“看样子不像假的。”
连灵跟着点点头，一如继往地慢吞吞语气：“没错，如果是硬撑的话，她会笑得很假，而且你一捏她的脸她会很快因为泪失禁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陶希蕊：“……当着我的面呢，就不能给我的眼睛鼻子嘴一些面子吗？”
“嘻嘻不能！”佟斐然光速变脸，“既然你冷静下来了，那我正式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我们尽快商量出解决方案，不要拖拉，时间就是你的名誉。”
“首先，我们已经确认了这起事件的导火索是晚上的告白，你拒绝了他，并且很可能言语间戳到了他的痛处，激怒了他。他羞臊之下发了帖子，并且在发帖之前还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利用了很多他不明真相的同学，让他们充当证人，在评论区前排引导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以上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陶希蕊点点头，“这部分内容很好澄清，我可以拿出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所说的全都不是事实。”
“是的没错，我们只要写好文案在各个流量大的校内平台发布就好。”佟斐然打断她的话，“但现在比较难搞的发酵过的评论区。”
“你要知道，一个客观事实是追星女在很多地方都饱受歧视，喜欢韩团的更是处在鄙视链的最下端，更不要提这个王八蛋在帖子里放了很多在路人看来的确会目瞪口呆难以接受的同人文以及上头言论截图了，这部分你很难澄清，而且我想你也不会……”
她停下来，陶希蕊表情变得暗淡，“你说得没错，我也不会否认我没有追星，尽管那些微博都不是我发的。”
佟斐然又叹了口气，“对，王八蛋估计也是提前做了功课，知道这些议题会引起争论，所以才故意在帖子后面放这么一大段，知道即使前面的内容早晚会被你澄清，后面的内容总会给你泼一大盆脏水。”
手机在桌上不停震动，陶希蕊拿起来，看了眼震动来源，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微信号被泄露了，一堆贱男人闻着味儿就来了，“你说得对，脏水已经泼我身上了。”
佟斐然看她表情不对，一把夺过手机，只见新朋友申请那栏里，申请理由不堪入目。
“听说你水很多？跟我试试？绝对满足你。”
“那么想跟你欧巴来？不如跟我，我绝对比棒子牛。”
“随时随地发.情的母猪，我能进去吗？”
“那么想做狗来当我的狗？”
“……”
佟斐然看完后生气到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其实她做博主后经常会收到这种恶臭私信，每次看到还是会觉得全身不适，更不要提第一次看到的陶希蕊了。
她扭头，只见陶希蕊愣在原地，她斟酌着该如何安慰她，没想到陶希蕊弯腰把自己手机拿了回来，“气死我了！我追星怎么了？我要一一截图，到时候全都曝光，让全校的人看看究竟是谁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还有凌凯旋那个王八蛋，一定要让他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陶希蕊几乎是把这些话吼出来的，气势汹汹像个骑着骏马指挥大军的女将军。佟斐然和连灵对视一眼，简直就想为她鼓掌。可就在这时，陶希蕊的手机响了。
是闹钟，她条件反射般选择关闭，干瞪着眼道：“十二点了，睡觉的时间到了。”
现实偶尔就像喜剧，总会在你鼓足干劲时给你一枪，让你瞬间偃旗息鼓，佟斐然就看着陶希蕊像个瘪了的气球人一样，瞬间耷拉下来。
“我的建议是就现在，连夜处理，你不要低估封校后的大学生们有多无聊，时间的流逝只会增加这件事情的曝光率和讨论度。”她说。
“我是可以，你们呢？我们明天九点半以后几乎满课。”陶希蕊看着她们，眼神里带着些愧疚。
佟斐然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爱学习？再说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看着你今晚做噩梦，我们在一边呼呼大睡？是不是姐妹啊你！”
连灵：“就是就是！”
她们两个的声音也特意提高了几度，就像是为了点亮这即将沉寂下去的黑夜。
陶希蕊看着她们，眼睛也越发明亮起来。
楼道里的喧嚣不知在何时一点点散去，学校被夜色掩盖，只余下点点光亮散落在各处，安静得像个沉睡的巨人，唯有918宿舍灯火通明。
陶希蕊抱着平板，几日来连续的高强度跳舞运动没给她带来多少疲惫，反倒是因为流汗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红润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