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化为一缕黑雾,消失在了房间里。
云衣还有些晃神, 一会儿才问:“他走了?”
“走了。”
“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啾道,“主人,有人来了!”
云衣赶紧躺下,看来萧清寒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才走的, 刚闭上眼睛,便听见说话声。
“夜小小真恶毒,下了毒还费尽心机将花给毁了, 就是要让人死的不明不白。”
“明明是同宗门人, 为何要自相戕害?阿弥陀佛。”
“幸亏夫人有远见, 在私库中始终以术法保存着一朵盛放的月灵花, 赶紧给人吃了, 把人救活再说。”
外面脚步纷杂,似乎是人多的很, 你一言我一语,云衣听了还以为这些人都要闯进来,就听到临风的声音:“各位,夫人既然已经带了解药来了,夜小小也已暂时关起来了,今日便就此散了吧,一会儿我师妹醒来,你们这样吵嚷,她怎么休息得好。”
他三言两语将聚在门口的人都劝走了,云衣不由松了口气。
她刚刚掐了个诀止血,血是止住了,要是让这些人进来看到她脖子上新鲜的咬伤,真不知道该怎么遮掩……
“小怜,你入内将花给云衣姑娘服下。”
“是。”
这是婆娑夫人的声音。
人陆陆续续走了,侍女小怜进来给她喂解药,云衣闭着眼睛侧躺着,遮住伤口的那一侧,小怜也没注意,喂完药就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吃了两朵月灵花,云衣暗生惭愧,别人是来贺寿的,她变成来薅花的了,实非是她的本意。
外面传来夫人和临风的对话声。
“临风,你这师妹是怎么回事?我多年不见夜宗主了,他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临风一笑:“夫人,宗主的事,我可管不着。”
婆娑夫人久居仙岛,不爱处理这些修士之间的繁杂事务,语气带着心烦,“她做的事,认得倒是快,估计是仗着自己身份,所以如此嚣张。按照我婆娑岛的规矩,这种人就该废了修为逐出岛去,管她葬身鱼腹也好,饿死冻死也好,偏偏是上岛的宾客,又是夜沉的女儿——”
“夫人,她今日做的事,所有人都看见了,正因为是宗主之女,传扬出去将成各大宗门笑柄,以后人人都知道夜宗主有这么一个心思恶毒的女儿,谁还想和她结为道侣呢?”
这话说得怪了,修士重在修行,又不是非得找个道侣不可,他特地提起来,婆娑夫人便明白过来,“原来你是……”
临风道:“夫人,看破不说破。”
云衣心中替她补完,原来临风不想顺应家族的意思娶夜小小,难怪他刚才那么卖力……只是这一世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从以前的不冷不热,到如今对夜小小如此讨厌?莫非是因为夜小小的性子变了么?
屋外,婆娑夫人想了想,“罢了,我这就传信给夜宗主,怎么处置,让他自己说吧。临风,这里就交给你照应了。”
“夫人放心。”
婆娑夫人要走,临风又道:“夫人,我赶到树海时,见你那守卫倒在地上,被凌厉剑气割碎,听说守卫修为接近元婴后期,比起盗取令牌的夜小小,这个杀了树海守卫又不知所踪的高明剑修,才是夫人该注意的。他说不定还藏身岛上,伺机而动呢。”
“夜小小说树海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所说不一定是真话。”临风道,“说起来,这会儿都没看到大师兄呢,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云衣心中一紧。
夜小小只字不说萧清寒的事,她倒能推测其心思,一来怕说了没人信,二来她恐怕觉得自己这样是在保护大师兄,她根本不在乎名声如何,甚至不在乎萧清寒如何待她,这样下去,以后恐怕会越来越疯魔。
且不提她,临风这话,分明是在怀疑萧清寒,他又知道了什么?
就听婆娑夫人道,“说起清寒……我还得派人去找他,他非要去那万岩熔窟,我劝都劝不住,也不知这会儿如何了。”
临风本怀疑着萧清寒,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惊讶,“师兄去熔窟干什么?”
夫人道:“若他还有一条命在,能从里面出来,你自己问他吧。”
说着,人已走了。
云衣在屋内听了这番话,不由深深皱起眉,所以小啾说萧清寒去找婆娑夫人,他接下来就去了万岩熔窟,他去那干什么?那不是熔岩烈火池,清洗灵根的地方吗?
后来她再看到萧清寒,是他斩杀树海守卫入魔前来,他身上倒没有火灼痕迹,由此推断他应该是没进去的,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