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乔已看向郑休,轻声说:“要问问他的意思,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女生有点害怕郑休,不敢直接问他,就推了男友一把,给他使眼色,让他说句话。
男生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女朋友会这么说,看起来有些尴尬:“都不认识,多唐突。”
女生嗔道:“聊聊不就认识了。”
男生正为难,对面的人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不小心带倒了身后的凳子,筷子也噼里哗啦掉了一地。
几人都有些愣住了。
郑休沉着脸,拽起喝茶的乔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慢点。”乔已被他拽出百来米,才说:“没结账呢。”
郑休猛地停住,松开乔已,又一声不吭的回去了。
午后太阳正盛,晒得人骨头酥软。乔已蹲在路边,一边等郑休一边看蚂蚁搬家。
头顶罩下一片阴影,他连头也没抬。
“你什么意思?”阴影质问他。
乔已丢掉手里的干树枝,反问他:“你什么意思。”
头顶的声音停了片刻,再次响起时,已经没有那么气急败坏,而是沉了下来:“你想甩了我。”
乔已抬起头,让太阳晒的睁不开眼,也看不清郑休的脸:“你又在胡搅蛮缠。”
“你让我参加竞赛,给我介绍女生。”郑休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是我碍你事了吗?”
乔已皱了皱眉,搓掉手上的泥,站起来:“哭什么,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别哭了。”他看了看四周:“让人看见了,不嫌丢人。”
好歹是个校霸,怎么一言不合就掉眼泪。
乔已觉得自己过去实在瞎了眼,怎么能把这个人当成假想敌。
“我没想甩了你。”乔已叹了口气:“你成绩那么好,干什么非要缩在这一方天地,我只是觉得可惜。”
明明长了翅膀,干嘛不去飞呢。
“拿到名次就能去全国最顶尖的学府,多少人求不求不来,你还不愿意。”乔已看了眼路上的车流,缓了缓,又将目光放回郑休脸上:“再说,你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名次,全国上下十几亿人口,学习好的人海了去,你其实也就那样。”
“我真的没想甩了你。”乔已顿了顿:“你不用这么敏感。”
乔已想起那张藏起来的英语作业,不知道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郑休还做过什么样的努力。
他从来不交作业,但该写的,或许一次都没落下。
刘周说得对,太可惜了。
“我不想去清北。”郑休终于开口。
肯沟通,总算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乔已点点头:“理由。”
郑休抿唇不语。
乔已再次叹气,明知故问:“因为我?”
还真是个恋爱脑。
“我就纳闷了。”乔已转头看向街道另一头:“我到底哪来这么大魅力。”
同样的话,光球也想问乔已。
渣男到底哪来那么大魅力。同样都是恋爱脑,大哥也好意思笑话二哥。即便现在卡着buff升级了,也不代表过去的事不存在。
与其说郑休像个闷葫芦,不如说是乔已在挤牙膏。
推一把,挪一步。
一辆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带起一阵狂风。乔已眯了眯眼,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太阳晒的。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乔已说:“你的眼界应该更开阔,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尽管有些羞耻,却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到现在乔已也没想通,郑休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弄得好像非他不可,全世界又不只剩下他一个男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校霸这么高的智商却好像理解不了。他固执地不肯开口,乔已没办法,只能作罢。
回去路上刘周打来电话,说竞赛报名就快截止了,郑休松口了没有。
乔已看了眼身后的郑休,对着电话道:“你死心吧,他没救了。”说完,没等那头回复,就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远处传来一阵喝彩,操场上有几人在打球,像是高一的。
乔已回头去叫郑休,发现他正望着球场出神,也跟着远远看了一会儿。再回过神,郑休的眼睛却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即便乔已再怎么迟钝,也该有所察觉。郑休对他,似乎总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执着。
乔已猜想,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常被人当成女生,没有安全感,而乔已的出现又刚好给他营造出了一种避风港的错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现在表现出对乔已的过度依恋。
这难道不是有病吗?
乔已若有所思。
这样想总让人感到不爽,就好像郑休是因为脑子有病才看上他一样。
“你们觉得呢?”乔已试图将包袱甩给无辜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