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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聂梵神色慌张，有些笨拙的替她擦眼泪，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
白宁眨了眨眼，远远望去，这两小孩儿看着倒也般配。
聂梵今日穿的是白宁用旧布料替他裁的灰布小褂，里头是外门弟子的道袍，他年纪尚小，眉目却已生得十分俊俏，薄唇轻抿，眼眸狭长，可惜平日里不爱说爱，皱着眉，显得有些阴郁。
白宁私以为，聂梵小魔王就该配白晞晞这种柔软爱哭却又很有灵气的小姑娘，让他慌乱无措，顾不得别的，只能尽心尽力的哄着。
可惜……聂梵是魔神转世，日后的命途不会平坦。
白宁转着手中的缩小版青鸾剑，若有所思。
按理说如今是聂梵与白晞晞相识的第三年，不知道两人的感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她在此时带走聂梵，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这两人的感情发展。
白宁微微蹙眉，觉得有些为难。
话本中聂梵身死之后，化作魔神，如今她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会好好活着，但白宁清楚，这不过权宜之计。
聂梵毕竟是魔神转世，体内有魔神血脉，这种血脉会随着他的年纪增长，影响他的神智。
倘若他未来被体内血脉控制，堕入魔道，结果还是会成为魔神。
是故，白宁此番游历，便是打算带聂梵四处走走，看能不能寻些法子压制他的血脉，顺便借人间烟火，暖一暖他骨子里暗藏的阴冷残暴。
这无疑对他的未来极有好处。
此时起了风，吹动衣袖，拂过面颊，白宁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心下有些复杂。
她不知自己如今所做到底是好是坏。
白晞晞与聂梵少了这七年，是否会发展成不同的结果。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聂梵喜欢白晞晞的。话本中有白晞晞，聂梵因此有了人的情感，这使他一度压制住血脉里的暴虐，直到……白俞强行霸占白晞晞，白晞晞身死，葬送了他心里最后的温暖。
留着聂梵对白晞晞的这一份情感，对他的未来发展有利无害。
只是……得当心不能让白晞晞落入白俞手里。
想到自己这个兄长，白宁便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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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去牵她的手
她不敢直接威胁白俞离白晞晞远些。
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兄长了，他无法无天成了习惯，平日里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便越是要做什么。
她若贸然说些什么，怕是会更加提醒白俞关注到白晞晞，更何况……
白宁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自打记事，便知道，她那比她大五岁的兄长白俞，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自己，爹爹就是更喜欢哥哥。
哪怕她明明天资更高，修炼也更勤奋。
爹爹却对她总归是不冷不热，仿佛只是照顾着两人表面上的父女关系，直到后来她日渐崭露头角，人人皆知清净派出了位天资卓绝的女修，白掌门对她的关注这才多了些。
可也只是一点。
在她这里，白掌门眼里在意的，永远是如何让她顶着清净派的名号，跨入神族大门，或是如何利用她，让清净派坐稳天下第一大宗的名号。
白掌门从来都不曾在意过她这个女儿。
此时太阳渐渐出来了，日色渐渐明亮。白宁抬头看着天际，良久，心里难得有些感伤。
所以，当她在神宫看到爹爹偏袒白俞，竟然将前去讨说法的聂梵灭口时，她心里全然没有半分诧异。
她知道，爹爹偏爱长兄，这事儿他确实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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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拂过山岭，如今太阳渐渐升起，清晨微冷的山雾开始慢慢散去。
直到白晞晞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聂梵这才简单同她说了说这几日的经历，顺带提及，自己日后要跟随白宁出去游历。
白晞晞眼睛又有些红了。
“我……舍不得你。”白晞晞轻轻扯住他的衣袖，声音很低：“你一定要去吗。”
她声音有些水意，像是又要哭了。
聂梵顿了下，然后哄她：“我去跟着师父学本事，以后变厉害了，就回来保护你。”
“我不用你保护。”白晞晞吸了吸鼻子，“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她停顿一下，眼睛已经红了，杏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你，你能不能不要走。”猫儿呜咽般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求。
平日里，聂梵最不愿见着白晞晞落眼泪，她哭时声音很轻，每每都会低低呜咽，他见着心里也会莫名的难受。
聂梵本欲开口说些什么，正巧此时，远处的白宁忽的动了动，他的注意力瞬时便被她吸引过去。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收回长剑，倚在栏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