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手一摸,发现大概才五千两银票。
穷鬼。
苏烟挑了挑眉, 让侍女带她去城中最繁华的街,大手大脚的采购。
她一摸,便能知道什么材质是最好的。
才采购到一半, 嫁妆里的钱就用光了。
苏烟便让店铺记账, 全记在南门府上。
七七八八大概记了三万两。
侍女想要阻止,苏烟虎着脸说,我是南门府的主子, 由得你们放肆吗?
苏烟心想,到时事成,她不但不给那十万两, 还把苏清恩的嫁妆花后,再让南门溪欠三万两。
三万两, 足以让南门溪焦头烂额。
南门溪在大启还要待上一年左右, 她要让他过得捉襟见肘,穷困潦倒。
谁让他给自己吃毒药的。
然后南门府就收到一箱一箱的东西。
从上好的银丝碳到紫檀木架子床,从软烟罗帷帐再到熏香香料,还有十几套现改的衣服和配套首饰。
“你这是把大街搬过来了?”南门溪修长的手指从箱子上一碰而过,“怎么这么多东西?”
等侍女到南门溪旁附耳说了几句话。
一向笑脸盈盈的南门溪变了脸色, 拍案而起, “什么!你赊了三万两!”
想他当年也是策马奔腾的少年,万事无忧,但自从接管大息国后。
大息国虽兵强马壮, 可需要不少钱。
更别说购买生铁、粮草、修路等等,他再也不会不把银子不当银子花, 反而是恨不得把一个铜钱掰成两半花。
但现在,居然三万两,只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放心,回头还你”,苏烟摆摆手,侍女鱼贯而入地将东西布置好。
南门溪依旧脸色阴沉,“你威胁我?”
本来带苏烟回门或者不回门,他都没有损失。可现在,三万两的外债,生生把他架到火上烤。
南门溪心中不爽。
“双倍还你”,苏烟笑着,“怎么威胁了?这些东西本就是本郡主常用之物,我用不到会睡不好的。况且我们本就约定好,怎么?南门世子是骗我说合作的吗?”
南门溪被气得甩手就走。
苏烟反倒气定神闲地吩咐侍女,“给公子煮一碗银耳羹,将我刚才买的银耳、枸杞、红枣等等拿去。”
苏烟把长公主府中煮银耳羹的繁复步骤告诉侍女,让她依此行事。
那告状的侍女见抠门的南门溪居然没处罚或是厌弃苏烟,立马狗腿地将材料拿到厨房,老老实实地按照步骤做了银耳羹。
甜丝丝软滑滑的,苏烟喝完后,敲着拐杖,将另一碗送到南门溪书房中。
“来喝这碗银耳羹吧”,苏烟摩挲着将碗放到桌子上。
南门溪见她服软,心中的气消了点,坐在椅子上画画,未曾理她。
“别气啦”,苏烟软声说道,手虚虚往前探索,不小心碰到南门溪的手。
常年舞枪弄刀的手突然被温香软玉的小手碰到,软软嫩嫩的,南门溪心中说不出的怪异。
南门溪忍着不动,想看苏烟惊慌失措的表情。
谁知苏烟抓到他的手后,眼睛像是望着他,烟烟蒙蒙的好看,甚至毫不羞涩地捏了捏,又说道,“手这么大,心眼这么小。都说了赊账的钱会双倍还你,况且我买那么多好东西,也不是我一个人享受啊。你说你,不用花钱,还能拿到钱,还享受着,多好。”
被这温香软玉的哄着,这么近,南门溪都能闻到她身上百合的香味。
他望着她的脸,顿时遗憾,若是那张色如牡丹的脸哄着他,那该多贴心。
“滴,南门溪的好感度+5,目前为65。”
晚上,南门溪穿着柔软丝制的亵衣亵裤,在烧的暖烘烘没有一丝烟味的卧房,躺在四平八稳宽阔的架子床,身下躺的是蚕丝制成的柔软暖和褥子,被子上还搭着软绒绒毫无异味和杂色的白狐狸皮被,闻着一两千金的安眠香。
他不禁感慨,大启长公主的女儿果然会享受。
南门溪舒服地恨不得立刻睡去。
身边的苏烟已经睡着,发出绵长安稳的呼吸。
但他蹑手蹑脚地穿好夜行服。
傍晚他收到线报,长公主已死。
而西南虎符在长公主府中。
虎符是长公主领地,也就是大启西南的守关军队的信物。西南领地临近大息国,而此领地守兵都是长公主的亲信,若拿此虎符,再让暗卫扮作崇阳郡主痛斥大启皇帝的罪行,必能不战而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