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苏烟抬眸看向他,“你死掉的话,我考虑考虑。”
“真无情啊”,闫明泽笑了笑。虽笑着,但他整个人都仿若笼罩在落寞之下。
“滴,闫明泽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为99。”
当天晚上闫靖也从私人侦探处拿到报告,这段时间,他察觉到不对劲,但没有证据。前几天趁苏烟外出,他在家装了监控。看到画面的第一刻,他拿烟的手因颤抖都对不上嘴唇。
他沉默地坐在办公室,第一次没有着急回家,从天亮坐到天黑,再到天亮。他脑中升起无数毁灭二人的办法,却如火山般慢慢冷却。
烟雾缭绕,闫靖的脸掩藏在烟雾中看不清,他不能被人耻笑。更重要的是,苏烟是被迫的。一只小兔子,她能怎么办呢。
所以他要解决的是闫明泽。
闫靖真没想到闫明泽竟然这么大胆子,明明从小就害怕他,如今居然做出这种事。对于闫明泽,闫靖虽是他爸爸,但从小都交给保姆带,可因着那血缘,总归有一些亲情在。
但现在,闫靖又抽了根烟,本就不多的亲情早就淡漠下来。他想,要怎么对付闫明泽。闫明泽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不是放在某处就行了。他有手有脚,会自己趁机跑回来。
死?
闫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一跳,闫靖眉头紧皱,烟在手中燃尽,烫到他的食指后,他才回神。闫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不管怎么样,闫明泽都是自己的儿子。
而拿到苏烟怀孕的报告后,他欣喜之余,看到传来的苏烟和闫明泽的照片,又万分恼火。难不成这个孩子是闫明泽的?可他们又没做亲子鉴定,怎么知道呢?五周前,那段时间,明明很大可能是他的。
闫靖无法否认,比起闫明泽当时被怀时,这个孩子让他感受到一丝期待。他想,或许真的可以让苏烟把这个孩子打掉,再帮他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如果能继承他的头脑和苏烟的坚强,以后继承闫氏也未尝不可。
但闫靖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快,几天后,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安排闫明泽时,就出事了。
这天,在苏烟偷跑到妇产科准备打掉孩子时,闫明泽以男友身份出现,强硬带走她。
闫明泽双眼红红的,视线贪婪地流连在苏烟身上,开车将她带到一家小剧院。
“这个剧院是我十七岁时收到的礼物,太小了,我不喜欢”,他笑着,将苏烟安排在座位上,“但现在看好像还不错。”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烟厌恶地看向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打掉这个孩子的,别犯病了。”
“嘘”,闫明泽神秘地笑了笑,“听完我这首钢琴曲,你再考虑考虑。”
“你不是不能弹琴了吗?”
“对啊”,闫明泽摸着右手手腕,“那时候保镖将我看的很严,我找不到机会逃出来。我知道老东西怀疑我,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我对钢琴的爱,包括他。所以,我用房间的桌角狠狠砸在手腕上,砸遍整个手。”
他见苏烟眉头紧皱,伸手想要抚平,却被苏烟躲过。闫明泽笑了笑,明明是残酷无比的话,讲出来却如同情人般呢喃,“好疼,我砸了三天,不,是四天,一天比一天疼。为了不让保镖发现异常,我只能咬住毛巾。”
“我知道你不在意,所以我没说”,闫明泽垂眸,委屈一闪而过,随即勾起大大的笑容,“但不说我又不甘心。苏烟,我是不是很坏啊。”
“难不成你今天才知道吗?”苏烟冷了他一眼。
“哈哈哈,从你第一面见我,你就总是这么真实”,闫明泽走上舞台,坐在钢琴上,他的脸贴了贴钢琴,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略显缥缈和空旷,“你知道吗?我从小身边只有保姆,老东西从来不管我。但唯一的保姆也背叛我,我现在还记得被她绑架后的恐惧、愤怒和绝望。尤其是她拿到钱后,把我丢在水中,一下又一下地用棍子打垂我浮出水面的头,想杀了我。”
他看向苏烟,“我恨这个世界,但老东西给我找的心理医生开解我,安慰我。我毫无感觉,反而是老东西嫌麻烦的眼神,让我害怕他会抛弃我。于是我开始伪装,活得很痛苦。那时我接触到钢琴,发现将情绪发泄在上面,心中会好受很多。钢琴成了我的慰藉,成了我的事业。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钢琴是有灵魂的,你知道吗?”
闫明泽摸着三角钢琴,眼中流露出不舍,“它就是家里的那架钢琴,从小陪伴我长大。我孤单的时候,它会默默陪着我,像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