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菲极尽张扬傲慢,没有之前容易被激怒的愚蠢。
这段时间她明白权力的重要性。之前她使用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希望郁清爱上她。结果呢,不但不尽如人意,还掉档次地和苏烟拉拉扯扯。可郁家和父亲出马,郁清哪怕再不情愿,不也得笑着承认婚约。
她招招手,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把郁清带走”,她冷笑着,新做的猩红美甲轻飘飘地指着苏烟道,“再把她打一顿。”
三个人上前擒郁清,剩下三人捏了捏手指,咔咔直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走向苏烟。
郁清虽从小学格斗,但这三个保镖是专业出身,高额聘请来的,并不逊色。郁清打得力不从心,片刻后,就迫不得已地从苏烟身边被赶走。
苏烟被三人逼迫到角落后,突然,闫明泽一刀插入其中一人后背后又拔出,猛然一击那人的后颈。
那保镖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滴答滴答”,闫明泽手中刀上的血聚集在刀尖,慢慢滴落,在地板上染上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其他两个保镖如临大敌。
“啊!”孙雨菲被震惊到大叫一声,“闫明泽,你疯了。”
两个保镖停下手来,后退两步。闫明泽则眸中充血,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两人,状若疯狂地往前进一步,紧紧地握住刀。
苏烟见闫明泽状态不对,而这样胶着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拉住闫明泽的手腕,跑了出去。她需要再给予他沉重的一击,再给颗糖,加深闫明泽的好感度。
她从原主记忆中得知,闫明泽不会游泳,甚至对此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有次原主将闫明泽推进游泳池,如果不是被佣人救上来,他就溺死了。
而这就是苏烟的机会。
苏烟拽着闫明泽跑到临着湖边的路上后,气喘吁吁地停下。
“烟烟”,闫明泽被冷风吹拂,冷静了些,他拽着苏烟的手,乞求道,“你不会信他们的对不对?”
“分手吧”,苏烟甩开闫明泽的手,却被他牢牢抓住。他沉默地看着苏烟,苏烟皱紧眉头,“留给大家留点最后的体面好吗?”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闫明泽低声下气,但心中那股害怕让他不自觉说出威胁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和我结婚,我连你户口本都带来了。”
苏烟叹了口气,不想理睬,“分手,我累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放过我吧,我不想掺和进去。”
“我不会再对你说假话,好不好”,闫明泽紧紧抱住苏烟乞求道。他的心像是被切成一片片放在油上煎,煎熬难受,痛苦不已。他真的想回到半年前,狠狠甩当时自己一个巴掌。
怀中的苏烟如一个木偶般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可吐出的话如同将他凌迟般残忍,“这又是新一轮的游戏?和孙雨菲玩吧,或者和任何一个人玩。我只想过安静平凡的人生,找个普通人。”
“不行”,闫明泽手背青筋暴起,他不能想象苏烟和别人在一起,和别人亲密无比,和别人做那种事。一想到,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眸中冷凝,闭上眼后睁开,再说出的话透着股狠意,心却越发地疼,“五百万,你还欠我五百万。”
“我会还给你的。”
闫明泽攥紧手指,知道这话一说出就万劫不复,可他更害怕苏烟的离去。他张扬不再,可怜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狗狗,声音颤抖,明明是威胁却更像是慌不择路地虚张声势,“你知道的,我能让你父亲再欠下不止这么多钱。”
“所以你承认那些都是你做的”,苏烟冷冷道,“闫明泽,你真让我恶心。”
“就算恶心,你还是只能和我在一起”,闫明泽抿着嘴,泪无端端滑过脸颊,紧紧搂着苏烟,再次威胁道,“如果你找别人,找一个我就让那个人万劫不复。苏烟,我干的出来的。”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湖边的风吹过来,吹着草飘动的飒飒声。闫明泽脸上的泪被风吹干,可他的心却像破开个口子,风呼呼往里面灌,冷得他直打哆嗦。
闫明泽松开苏烟,低下头避开苏烟的视线,害怕她原先已经软化的眼神中又是满满的恨意。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戒指盒,取出戒指,沉默地抓起苏烟的手,就要往她无名指上套。
苏烟握紧手,不肯。
他就慢慢地掰开她的手指,无声地较劲,他心中紧张不已,直到套上后,他才松了口气。
可他刚呼出口气,就见苏烟另一只手拔下戒指,握住他的手腕,一把拽下他的手链。闫明泽能感受到她目光的冷意,吐出的话也如刀子般,“有本事你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