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课很满,除了第一节 课闫明泽出现过,便再也没见过踪影。
苏烟打开手机,发现这一天她都没收到郁清的消息,一点都不像情侣。她想了想,如今最好的方法是和郁清摊牌,顺便看看原主疯狂爱慕到自行惭愧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她随手发了条短信给郁清,“晚上回家吗?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发完消息后,她便回家,将晒干的香奈儿裙子塞入帆布包中,再坐公交到月色会所附近。
她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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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鳞次栉比的办公大楼,其中最气派大楼的最高层,余晖透过玻璃洒满办公桌。在这一层可以傲视全市的风景,可享有这一切的人并未觉得有何稀奇。
闫靖结束一天的工作,随手拿起早晨便放在桌面上的资料,是关于苏烟的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随意翻着。
助理查的比保镖昨晚短时间内查到的多很多,连苏烟父亲被闫明泽算计赌博,苏烟与郁清恋爱,闫明泽转学可能是为了苏烟的事都一清二楚。
闫靖漫不经心地捏着薄薄的两页纸,想起郁清,就是郁家的小子,父母车祸双亡,从小独自一人在美国长大,只有寒暑假回国,会和闫明泽、还有孙家那女孩一起玩。
郁清好像前两年回国读大学,表面上说是郁家家主年纪已大,且国内绘画前景好,他想回国发展。但闫靖看得出那小子看似淡泊名利眼里的野心,怕是回来争夺家产的。偏偏他二伯是蠢的,还以为他不敢。
还有自家的蠢小子,被孙家那丫头当刀使还心甘情愿。
闫靖对闫明泽不屑,可哪怕办公室中只有闫靖一人,他也不曾在脸上表露半毫。只是捏着纸的手微微用力。不过昨晚他难得睡了个好觉,向来失眠的他盯着纸上苏烟的照片,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奶香味。
不像是香水,应该是自带的体香。
他本以为她是那种女人,只要递去橄榄枝便能毫不费力拥有,但从这份纸上看来并非这样。但又能难到哪里去呢,一个软肋被捏在手中的人,并不会有太大的选择余地。
闫靖起身,穿上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一出去,助理便跟了上来。
“去月色。”
“是”,助理立马打电话让司机备车。闫靖一般一周去一次月色,十年来都是如此。可他昨夜已经去过,今夜又去。助理虽然心中嘀咕,但并未表现出任何疑惑,尽责地送闫靖到月色。
闫靖在车上阖目休息,略睁开眼,就看到苏烟正走在路边。车驶过去的一秒,却在他眼中无限拉长。他看到苏烟穿着白衬衫陪牛仔裤,青春亮眼,如同每一个大学生般朝气蓬勃,但美得鹤立鸡群。
闫靖甚至看到风吹拂过她的头发,露出脖子侧面的红痣,那么诱人。
他眉微微挑了挑,昨晚的红酒小兔子又浮现脑海,比现在更好看,他想。
“停下”,话音刚落,车子便急刹车,但稳稳停在月色门口。
向来会到地下停车库,走专门通道的闫总这是怎么了?助理心中嘀咕,但麻利地下车给闫靖开门。
“你们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就可以下班。”
“是!”助理欣喜地点头,“闫总慢走。”
闫靖并未理睬,走向月色。在大门时,果不其然与苏烟碰上。她看上去心不在焉,闫靖略微停顿脚步,就感到她撞上他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
闫靖转身,就看到苏烟不住地道歉,可在抬头看到他脸时,眼中肉眼可见地震惊一秒,显然是认得出他的。虽然她很快掩饰住,但那欲盖弥彰的劲怎么也透着股青涩。
他默默地盯着她,并未说话。就见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她捏着帆布包的手因过于紧张都呈现出青色,她声音颤抖地说完对不起,都不敢抬头,就如同小兔子般窜走。
只留下发丝飘过的奶香味。
真的是一只小兔子啊,闫靖在心中感叹道。
而他进入房间后,就看到被保洁打扫后一尘不染的房间,连她的味道都消散无踪。闫靖慢步走到床头柜前,就看到被撕碎的纸条被重新粘贴起来,还有旁边的佛珠。
他脑海中几乎都能勾勒出兔子急了后,是怎么羞恼地撕碎纸条。
闫靖捡起佛珠,他本想扔掉这个手串,但看到娇贵的木头被濡湿上一层水迹,犹如潮水在沙滩上留下的浅浅印记。他能想到苏烟昨晚在他耳边湿热的喘息,而木头上也沾染上一股浓厚的奶香味。
闫靖鬼使神差地将手串套在手上。他望向身后的保镖,“苏烟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