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阳越想越气,和衣背对苏烟躺下后,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可地上刺骨的阴冷浸入骨头缝中,加上吹来的冷风,娄阳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觉得好冷,感受到身旁有安心的火炉般的温暖,身子不自觉就往旁边靠去。
安心的满足感充满他的灵魂,旁边的人散发着让人依恋眷恋的味道,像是久违的回到舒适的港湾,一切疲劳和倦怠都可以在这里休息后消失。
娄阳满足地抱着。
等第二日醒来,娄阳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衣服,而他正环抱着苏烟的手臂,睡在她旁边。
他!
他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苏烟给他下了药。
娄阳突然回想起昨夜别样的幸福感,难不成是因为抱着苏烟?娄阳不愿相信,立马松开苏烟的手,整理衣服,站了起来。
身体已好了大半,娄阳因尴尬想要回避苏烟,活动活动筋骨道,“我们去昨晚蜘蛛消失的方向找找看。”
说完后也没管苏烟是否跟上,一路向前。
可走了很久,还未到达。
将近三个时辰,娄阳走的口干舌燥,肚子又饿了。
他心中怪异,看着周围的树,十分眼熟,明明是昨晚他靠着的那棵。
有阵法?
娄阳四周探寻,想要找到阵眼。可放眼望去,一望无际都是荒草野树,哪有什么阵眼。
他们鸟族本来就是以武力和修为取胜,很少在意这种弯弯绕绕的阵法。若是真的碰上阵法,直接一道攻击,强悍的充满灵力的攻击,总会将阵法击溃。
可现在,他用扇子往前使了个回旋镖,扇子飘到一半落在地上,像是在嘲笑他如今毫无灵力。
他默默拿走扇子,充满无能为力的悲愤,深吸一口气,背靠树下。
“吃吧”,苏烟适时递上一块白饼。
娄阳叹了口气,眉宇间的傲气不再,多次打击已经将他的自信心磨掉一些。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他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脸上充满怀疑,声音也带着犹豫不决,“我们还能出去吗?”
“当然”,苏烟神色间还是淡淡的。
“为什么?”娄阳略微期待地看着她。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能进来肯定能出去”,苏烟的安慰没什么,但却给了娄阳一种安定感。
从小到大,他就经常需要做重大决策,比如养护神鸟凤凰,关心凤凰孵化不出来的问题,关心凤凰发育迟缓的原因,关心鸟族上上下下的关系,代替族长做各种决策。
别人从没有怀疑过他是否够格,而这种不怀疑也是一种压力,让他鞭策自己始终要做到最好,哪怕有时自己也不确定的决策,也不能和别人说。
因为鸟族族长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犹疑,否则你的威信会受损。
而周围的人都在依赖他,凤凰,族人等等......
他很少和别人吐露过不安,就算偶尔说起,别人也说的是,‘我相信你肯定能解决’,久而久之,他就不再和任何人说了。
但现在,可能是苏烟多次冒犯他,让他从没有感觉在苏烟面前有威信,不用像对待鸟族那些般;也有可能是苏烟带给他莫名的安心感和依靠感;又可能是苏烟总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给人哪怕吐露天大的秘密她也会保密的感觉,他和苏烟说了他现在的不安。
而苏烟并未将能出去的希望和压力一股脑压在他身上,而是简简单单的安慰,却让娄阳从未有过的轻松。
“滴,娄阳的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为30。”
“好!”娄阳笑了下,意气风发,“我还就不信这鬼位置居然走不出去。”
他恶狠狠地啃了口饼,又向相反的地方走去,“我们去看看昨夜蜘蛛驼的人来的方向。”
奈何走了一个时辰后,还是毫无收获。
娄阳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撞来撞去,耗费了一天时间,居然毫无进展。
他再次靠在树边休息,胸口因金针插在那里过度运动后,或者是昨夜的药效不够,导致伤口又崩裂一些,死气慢慢浸进去,但娄阳却不在意。
他对苏烟说道,“今夜若是蜘蛛再来,我就跟去看看情况。但是太过危险,你就留在此地。”
“我是一把剑。”
苏烟淡淡说道,娄阳有些懵,疑惑地问,“什么?”
“我是一把剑,不怕危险”,苏烟边说着,手挑开他的衣领,伸了进去,“你的伤口又裂了。”
“嗯”,娄阳脸色发红,这时太阳还未完全落山,虽然视野昏暗,但他能看见苏烟玉白的手慢慢深入他衣领的样子,觉得她此时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