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经常孤身一人前往敌方,烧掉对方的帐篷和粮草,让匈奴积怨颇深,打战时所有的攻击基本都冲着柯将军来。
而这次,将军刚刚被匈奴的弯刀割伤胸口,血流如注,一般要休息一个月的伤,将军让军医捆了捆伤口,不到五天,又出来杀敌。
“嘘”,柯崇打断副官的关心,大声喊道,“警戒些,别跟丢了。”
风雪太大,连本地人都不敢在大雪天出门,但柯崇胆大心细,早已摸清地形,凭着常年的经验和直觉前行。
果然,灭了一小只流窜的匈奴队伍。这下,北地的百姓至少能过得好年。
柯崇捂住救副官时被砍伤的手臂,用布巾稍微处理了下,便带领他们拿上匈奴的金银财宝和俘虏,回了军营。
又是一场大胜战,柯将军在北地的名声越来越响。
而副官内疚地看着柯崇,将军为了他这样的小人物,被砍了一刀,他自责不已。
柯将军却摆摆手道无事。
副官因此跟随柯将军身后一辈子,也见到柯将军一辈子都在战场前线用命拼杀,从不享乐,连死都是死在战场上的。
副官有次壮着胆子问,为何柯将军不曾娶妻生子。
柯将军笑了笑,眼中升起怀念和愧疚,“娶过妻,我答应她要保护大启。”
再问,柯将军就不说了。
副官不懂,妻子不应该是期望丈夫陪自己的时间久点再久点吗?就像他的妻子,每次都说他回家晚了。
将军的妻子倒是奇怪。
当柯将军死后,副官收到柯崇死前给他写的信,上面说道。
【吾乃孤身一人,只愿山河平定,百姓安康,这也不负妻子之愿。
待吾死后,望你将吾之尸骨烧成灰,撒在京城的护城河中。活着吾不敢见她,只望死后能护在她左右。】
副官震惊,时人都说入土为安,只有得了疫病之人才会烧成灰。可这些家人们都哭嚎不止,害怕他们下去后不得安息。
将军竟然主动要求烧成灰,还撒入护城河。
但这是将军最后的遗愿,副官只好照做。待到京城时,副官听到一则旧闻,原来天后曾是将军的夫人。
所有一切,突然就说的通了。
想到将军常说的,护住大启,为她守住这片江山,副官望着盒中的骨灰,含着泪,撒入河中,似是诉说似是许愿,“将军,大启在您的守护下一定会国泰民安的。天后娘娘也会理解您的一片苦心的。”
画面定格在副官将柯崇的骨灰撒入河中,随后一转。
是诸旭,他眼间覆着一层白布,虽还是年轻模样,头发却已全白。
他正躺在龙床上,手腕间割了一条大口子,血浸染出层层白布,而他胸口起伏微乎其微,生死难明。
“父皇”,诸翟哭着握住他的手,心中害怕,母后刚走,父皇也如此。那他岂不是又要回到被苛待的家中。
他不愿。
可怎么办?
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母后临走前嘱咐他的话,如果父皇寻死的话,就把书信给他。
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擦干眼泪,起身摇了摇诸旭的身体,喊道,“父皇,您别死!母后给您留了信!母后给您留了信!”
而那气息微弱之人仿若突然间活了过来,骨节修长的手猛然捏住诸翟的手,语气阴冷,“在何处?快给我!”
“好!”见父皇醒了,诸翟大喜过望,连忙擦干泪,跑入书房藏着书信的抽屉中,拿出第一封,又跑了回来。
诸旭连忙抢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摸了摸,摸到书信上只有苏烟和他知道的小暗号,又哭又笑,小心翼翼拆开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眼睛看不见。
他伸手,递到旁边,迫切道,“你来念念。”
“嗯”,诸翟吸了吸鼻涕,努力抑制住哭腔,读了起来。
【诸旭,大启需要你,诸翟尚小,若是你死,这些年我们的努力将化为泡影,我想见到的海清河晏也将是笑话一场。
你不该如此任性的。
我每年都留了一封书信给你,若是你没活到最后那一封,那我也不再与你相见。】
诸翟越读越害怕,几乎是压着嗓子,用气音读出。
诸旭却夺过信,揉在胸口,彷如得到活下去的勇气般,喃喃自语却又偏执道,“是你说的,若我做到这一切,你下辈子会与我相见。”
接着,诸旭如同打了鸡血般,教导诸翟,处理政事,治理大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