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烟知人能任,明治善理,且还能将诸旭的疯压制地服服帖帖。
众臣所担心的祸乱朝纲的事并没有发生, 反而因苏烟,大启蒸蒸日上, 越发国泰民安。
众臣愈发信服苏烟,早朝上的事更是听苏烟发号政令。
而百姓不关注谁做皇上,更关注的是日子能不能越过越好。
当徭役赋税减轻几成,贪官污吏得到惩治,不平之事有声张之处,那他们便觉得生活有了希望,更有干劲。
女子也因苏烟争了口气,就因苏烟颁布的女性可自立门户,让不少要被吃绝户的女子找到除招赘后的另一条路。
时人将苏烟和诸旭并称为‘二圣’,而百姓只知是因苏烟,才能让皇帝从昏君变成明君,才能有这么好的日子。
所以都是对苏烟多加称赞,称她为贤后。
而大启在这三年更是兵强马壮,北边的柯大将军将匈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小国都在大启日渐强盛下乖乖降服。
南门溪越发佩服苏烟的手段,也就越思念苏烟。
快三年过去,听闻苏烟最近身体不好,南门溪才终于找到机会,携鬼医,以归顺的名义前去大启。
*
皇帝寝宫内,诸旭正握住苏烟的手,“醒一醒,苏烟!朕不许你死!”
“太医呢!快来!”诸旭怒吼着,“若是天后有事,你们别想要脑袋了!”
“都走吧”,苏烟拍了拍诸旭的手,虚弱道,“我想单独和皇上说说话。”
宫人和太医闻言都退出。
“不许!朕不想听”,诸旭上身伏在龙床边,拿着苏烟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而不断祈求着,“烟烟,你别说,朕害怕。”
苏烟轻笑一声,“皇上怎么越发像小孩了。”
她捏了捏诸旭的手,却因虚弱而没有力气,只是略微动了动手指。苏烟道,“诸旭,诸翟是我从宗室中选来的小孩,来这已有一年,品性你也看到了,还不错。你要耐心教导他。他现在也可成为你的眼睛。”
“朕...朕不会!”诸旭偏过头,不愿听,却又因苏烟如今体弱,不敢怼她而使她更难受,只敢轻声拒绝。
“诸旭,我们好不容易将大启变得如今海晏河清,我想看到它在你手中更好,可以吗?”
“不...”诸旭抽泣着,“苏烟,我们一同治理。朕是昏君,治理不好的。”
“皇上,我相信你”,苏烟随即从床边小格中抽出一块,拿出一粒丹药,递到诸旭嘴边,“吃下。”
诸旭闻言毫不犹疑地吞下。
苏烟轻笑,却因此岔气咳了几声,但声音尤怀笑意,“你不怕是毒药吗?”
诸旭如小狗般蹭了蹭苏烟的手,“烟烟,朕希望是毒药,朕甘之如饴。”
“笨蛋,世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还有你这样的笨蛋”,苏烟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她道,“你知道吗?我从未爱过你,只有你杀死我母亲的恨。却没想到也因你,走上从未预料的道路,当二圣,治天下,这多么风光...”
苏烟闭了闭眼睛,一行泪流下,“可...若是重来一世,我只愿当个平凡人,从未遇见过你们...”
“母亲...
是你吗...”
苏烟像是看到幻想,声音已虚无缥缈。
“苏烟!苏烟?!”诸旭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探她的鼻息,却颤抖得怎么也碰不到。
“烟烟,你别吓我,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们还有很久很久呢”,诸旭轻声说着,可话音颤抖,早已哭腔,“烟烟,你别丢下我。”
诸旭俯身抱住苏烟,哭泣不止,却只能感受到苏烟慢慢凉下去的体温。
“太医!对!太医”,诸旭大喊着,“太医!太医!快点滚出来!”
太医们鱼贯而入,见诸旭头发散乱,而常年眼上覆着的白布沁出血泪来,心道不妙。
领头太医颤颤巍巍上前,把着天后的脉搏,不敢发一言。
“如何?烟烟为何睡着了?要喝什么药?怎么治?”,诸旭急切地抓住太医的手。
太医惶恐不安,“皇上...天后她...逝去...”
“闭嘴!闭嘴!”诸旭大吼着,“庸医,你们都是庸医,滚!”
“她若死了,朕怎么可能还活着。”
说话间,针刺得痛苦袭遍他全身,“呕...”
“王富,这是怎么回事?那颗药丸是什么?”诸旭问道,只觉冥冥中与苏烟最后一丝联系切断,茫茫然地环顾四周,如同失去父母的小孩,孤单无助,只祈求地望向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