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只不过你身边可是有人不怎么清醒。”
灵元寺掌门眉头微蹙:“魔尊这是何意?”
“若是栖梧魔君控制了我,今日还会有你们来围剿他吗?若是栖梧魔君控制了我,他只取走我一人的灵力,便胜过取走数位大乘期高手的灵力,为何要舍近求远,自寻麻烦呢?”
这话虽然狂妄,但是这话是由青冥魔尊说出来的,便不由让人信上几分。
今日正魔两道合作,是青冥魔域的推波助澜在的。
可青冥魔尊又站在栖梧魔君的一边,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寒白的面色微变,已经想要离开此处,但他站在隐朝阳的身边,他若是贸然离开,一定会引起众人的视线。
江巽雪也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灵元寺掌门沉默了,仙门、魔域众人也不禁沉默了。
“栖梧魔君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春风阁弟子,不是他得到了般若老祖的功法,还能够是谁?”隐朝阳终于开口了。
江巽雪的目光在隐朝阳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叹息。
“春风阁弟子?”江巽雪觉得无比可笑:“当真是可笑呐,春风阁自般若老祖被绞杀后,便一蹶不振,其中长老不思修行,干起了买卖炉鼎的勾当。”
“这件事情,仙门也应当知晓吧——正道不好干的事情,处在魔域的春风阁做了,可正是合你们的心意。”
“栖梧魔君当年涉世未深,被人拐骗入了春风阁,幸亏他天资极佳,短短几年就突破金丹,一口气短了春风阁,你们竟然会觉得是他得了般若老祖的传承功法?”
灵元寺方丈眉头微蹙,却是答道:“当年之事,无从查起,焉知不是他得了传承之后,不想分给同门,便将同门灭口了呢?”
江巽雪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方丈这指黑为白都本事,我今日见识了——如果那个传承无人知晓,被栖梧魔君阴差阳错得到,那同门无法得知,他又何必将同门灭口?”
“如果那个传承在春风阁内部并非秘密,那为何过去了数千年之久,才被余岁发现?为何当初绞杀般若老祖的人,会放任这个传承存在?”
灵元寺方丈一时语塞,过了片刻,才答道:“魔尊夸奖在下口才,实在是自谦了啊。”
江巽雪笑了笑,摇摇头:“只是是实事求是而已。”
“不管如何说,栖梧魔君与春风阁关系密切,是最有可能得到般若老祖传承的人,除非他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般若老祖的传人。”
“你觉得栖梧魔君是般若老祖传人,你自己不找证据,却要栖梧魔君来找,这是何道理啊?”
江巽雪再次问道。
灵元寺方丈败下阵来,仍旧不死心地问道:“若栖梧魔君不是般若老祖的传人,那他为何要下战帖,约我们来到这苍山之巅?”
江巽雪缓缓道:“当然是为了找到那十八桩案子,近百条人命的凶手?”
“那不是栖梧魔君,又能是谁?”灵元寺掌门问道。
“你们觉得栖梧魔君是般若老祖传人,可如果这作案的不是般若老祖的传人,而是般若老祖本人呢?”
此话一出,仙门、魔域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般若老祖数千年前被人围剿,魂魄可是都没了的,又怎么能够死而复生呢?
但他狡猾多计,如果真的被他侥幸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众人一时间也不敢确认魔尊说得对与错。
江巽雪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月寒白的身上。
“月寒白”眼中闪过寒光,江巽雪和余岁此时非但没有决裂,反而发现了他的身份,让他如何能够不惧?
隐朝阳上前一步:“魔尊,你说般若老祖还活着,搅得修真界不得安宁的也是他,那此人究竟在何处呢?”
此时“月寒白”有些不安,但是此时逃跑,无异于承认自己便是般若老祖。
等到非跑不可的时候,他再离去,那时有隐朝阳为他顶着,他还会有一线生机的。
江巽雪轻笑了笑,温声问道:“隐掌门这么说,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隐朝阳摇摇头:“我不懂魔尊的意思。”
江巽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扫过仙门众人,缓缓道:“众位不觉得今日隐掌门的话,有些少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渡云处,再次问道:“朱颜仙子,你和隐掌门是师兄妹,也是夫妻,相比了解不浅,你不觉得这些时日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江渡云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巽雪微微一怔,仙门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碧云宗处,魔域的人不明情况,却是非常乐意地看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