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尊主这是借尸还魂了？
余岁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在千年前那场正魔大战中，他也在尊主身边，但是最关键的记忆，却是缺失了。
他只知道自己从昆山跑了出来，晕倒然后被好心人收养了。
他想起了碧云宗中那座名唤木华的山峰，轻轻笑了笑。
余岁这个名姓是当初收留了他的两位好心人起的。
木华这个字，则是他因为那座山峰为自己起的，之后他便以余木华行走于修真界——当然，有了栖梧这个号之后，“余木华”这三个字用得也少了。
余岁的思维跳了跳，还是决定把尊主这两个字换作更没有尊卑和上下的巽雪两个字。
不管怎么说——江巽雪还是告诉了他一些秘密的，只不过这对于整件事情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隐朝阳的到来，意味着这也许很快就不是秘密了，余岁静静地想到。
余岁笑了笑，不管是余岁、余木华，还是栖梧魔君，虽然叫法不一样，但这也只是称谓。
这些都是他，没有区别。
余岁依旧是余岁，他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细细看去，仍旧有些差别。
气质亦正亦邪，修为更是高深莫测，但他只是多了本就属于自己的记忆而已。
余岁的目光悠远，视线移到空中，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还不想出去。
尽管江巽雪没有对他说出完全的事情，但是江巽雪对他的情感并非作假，他对江巽雪的爱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够从识海中出去，然后突破，但是他不愿意，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让自己变回江巽雪熟悉的样子。
这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会很快，因为他并不是去伪装一个人，他还是他，只不过，并不是完全的他。
一幅画的时间就够了。
作画并不是一定需要笔墨，灵力从指尖倾泻而出，灵巧无比，那人的身形徐徐勾勒出来，余岁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微笑。
只不过这还不够，他想要画得更细致一些。
他在画江巽雪的眼睛，余岁想了想，便在江巽雪的眼睛中画上了自己的倒映。
所以说他所梦见的并非是自己的心魔，那不过是他曾经的自己，或者说是更深处的自己罢了。
他当时会觉得那是心魔，只是因为当时的他，在没有完全记忆的时候，无法接受自己曾经的样子。
也接受不了自己会对尊主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只是——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余岁眉头微微蹙了蹙，有些想不通。
岁寒老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把他和尊主带入幻境中，最后还进入了一个那样的空间？
他的心思虽然飘得远了，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顿，更是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个画了千百遍的人，又如何会画错呢？
现在的他，自然不会接受不了，他就是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画笔中的人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余岁想了想，在画中人的衣摆上，加了几笔红梅，更显得风骨逸然。
余岁的唇角微微勾起。
眼前忽然浮现那日心魔中看见的情景，如果这样的人，锁住手脚困住行动，又会怎么样呢？
那只是心魔，如果变为现实呢？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余岁打了一个哆嗦，但他的脑海中战栗着冒出了更多的想法来。
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如果这样做，江巽雪的眼中必然会只有他一人了，但是江巽雪是不会愿意的。
不用想便知道，谁也不会喜欢失去自由的日子，哪怕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余岁的眉头蹙了蹙，而且那样做的话，巽雪定会生气，他和江巽雪更是回不到从前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
余岁揉了揉眉心，不能这样做，一定不能这样做，巽雪虽然瞒着他一些事情，但肯定不会害自己的。
他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来的。
余岁深吸了一口气，充沛的灵气涌入体内，他再次平复了下来。
灵气的流动停止，这幅画的描绘也终于完毕。
余岁呼出了一口气，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他的眼中闪过喜悦，他只要一出去，便能够突破了，再然后便能够——结为道侣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啦，抱歉啦，在上一章那么关键的位置断更了好几天。
事情是这样的，就是有一个读者在评论区说了一些问题，其中有些也是我觉得需要改动的地方，改了的话会更合理，所以就浅浅修了一下。
偏偏国庆节我不放假，我们这还下雨，我就被淋了，QAQ有点感冒，提不起精神，所以进度就慢了点。